出了大殿,太子和蕭慕晟並肩而行,沉默地走了一段,太子突然回頭問:“六弟,如果今天跪在那裡的是我,你會怎麼辦?”
蕭慕晟停下了腳步,抬眼微微地看了太子一眼,嘴角一提道:“你若是真的像他一般裡通外國,我自然也是今日的說法。”
太子嘆口氣,道:“六弟,我以為你會和我說實話!”
“你想聽什麼實話?”蕭慕晟的神色不似往常謙卑,帶上了嘲諷:“皇兄,有些話你不願意聽,有些話你不敢聽,我該怎麼和你說實話?”
“我知道,你、縈姝,還有丞相,你們都覺得我不堅強--”太子眼中帶上了哀傷:“可堅強就是去算計自己的手足嗎?”
蕭慕晟臉色一變,神色變得冷了起來:“蕭毅晟,他沒有手足,只有敵人!”
“六弟--”太子帶著些難過地道:“我--我一直把你當做手足--”
“我知道--”蕭慕晟怔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來:“我也一樣的!”
太子沒有說話,兩人繼續朝前走,卻不再像往日般的說說笑笑。
元宵這天,為了彌補除夕事件的影響,皇帝再次在宮中設宴招待各國的使臣,至於瓦剌,皇帝命令把幾個刺客的首級送了回去,等著瓦剌的回信。
皇后也召眷屬入宮,一同賞燈賞煙花。
這天,眾眷屬湊在一起,話題都圍繞著楚霞郡主的墜江和婚事,說得非常起勁兒,連皇后,都擦起了眼角邊的淚花,嘆了一句:“這孩子,命忒苦了!”
謝縈姝卻遠遠坐著,沒有去聽這些或出於真心或出於假意的嘆息,她盯著前邊紫藤花架下的身影。
蕭慕晟和黎婉茹站在花架下,笑意盈盈地在說什麼,黎婉茹臉上一片紅暈,說不出的嬌羞。
沒一會兒,趙尋芳和林若真幾人尋了過來,一起有說有笑。
蕭慕晟左右逢源,笑得比朵花還甜蜜,謝縈姝心頭非常地不舒服。
這混蛋,又要開始禍害人家的姑娘了!
蕭慕晟回頭看見了她,望著她臉上憤怒的神色,拋過來一個得意的眼神。
謝縈姝打定了主意,一定不能讓他得意,便伸手拿過桌子上的茶杯,走了過去,朝著人堆中一撞,尖叫了一聲,把茶水潑了蕭慕晟一身--
蕭慕晟明明是看見她端著茶杯過來了,也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但他沒有躲,
他非常喜歡看見自己和別的女子在一起時,她臉上那副憤怒的表情,就好像--
她在吃醋!
他還沒有說話,旁邊的女子已經紛紛指責了起來:
“謝小姐,你在幹什麼?”
“這麼燙的茶水,燙著了殿下怎麼辦?”
“就是,這麼寬的路,謝小姐偏偏撞了上來,成心的吧?”
中間抖著衣服的蕭慕晟皺起好看的眉頭,眼中含著一抹水光,一副被欺負了又不敢發怒的模樣,更加引得周圍小姐心疼。
“哎呀!”謝縈姝卻帶著些驚慌叫了一聲:“殿下,你手臂上是什麼?”
蕭慕晟莫名其妙地低頭,看著自己撩起來的手腕上突然起了一圈紅包,亮堂堂指頭大一個個的,非常滲人--
“我知道了--”謝縈姝臉色帶上了鄙夷:“花柳病!”
旁邊的女子,驚叫了起來,紛紛躲了開去。
蕭慕晟的臉色變得陰沉了--
謝縈姝還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杏眼瞪著,翹著嘴角:“都說了,你是皇子,身份高貴,不要去什麼不乾不淨的地方瞎逛!”
蕭慕晟的面容有些扭曲了--
“殿下他不會--”
眾多女子紛紛跳開,連林若真這個忠實的跟隨者也站在一旁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