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圍賓客都躲了開去,但吸入了那粉末的人卻一直咳嗽不已,太子趕緊召御醫來為眾人醫治。
謝遠臻看著白了臉的皇帝,擔憂地問:“皇上,請你進內宮,御醫即刻就來!”
皇帝臉色陰暗得可怕,擺擺手,朝驚魂未定的蕭慕晟問道:“你怎知瓦剌使臣有異?”
蕭慕晟仿似才從驚慌中回過神,垂首恭敬地道:“兒臣因職責在身,一刻也不敢鬆懈,與這幾個使臣擦身而過的時候,便覺得有些不對,細細一想,瓦剌男子衣服上皆裝飾披帛,但未婚男子裝飾在左肩,已婚男子裝飾在右肩,這幾人年紀都在三十上下,卻都裝飾在左肩,兒臣便跟了去,沒曾想剛說兩句他們突然出手把兒臣給制住了,還拖到了外邊無人處,留了兩個人想要結果兒臣,兒臣惦記著殿中安危,不顧一切地掙扎了出來--”
皇帝神色稍霽了些,點頭道:“這些,都是鴻臚寺裡學的?”
蕭慕晟更加恭敬:“父皇讓兒臣入鴻臚寺學習,兒臣一刻也不敢懈怠。”
“好了--”皇帝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你和太子都受了傷,去看御醫吧!”
說完便回內宮裡去,一干御醫趕緊魚貫而入。
這裡謝遠臻忙著安撫使臣,收拾殘局,蕭慕晟便上前扶著太子跟著御醫去醫治。
只有四皇子,皇帝沒有看他一眼,也沒有提他半句,他的心忐忑不安了起來。
這次襲擊事件直接針對的是皇帝,但出乎意料地,皇帝竟然沒有大發雷霆,而是命刑部會同大理寺審查此案,並且沒幾天,將六皇子蕭慕晟由鴻臚寺調入大理寺任少卿,雖然官職沒變,但位置卻是大相徑庭。
滿京城的人都驚訝於六皇子的變化,誰也不曾料到軟弱無能又不受寵的皇子竟然還有被皇帝青眼相看的一天。
那些沒有正眼看過六皇子的大臣和世家有些後悔往日的輕慢了,甚至有些人家已經開始考慮聯姻的事了。
謝縈姝沒有驚訝,她知道他總有一天是會開始發力的,現在他既然決定不再韜光養晦,便說明他手中已經握住了該有的力量.
而反觀,太子卻愈發比以往軟弱,她擔憂的是,太子再這樣下去,後邊的事情就難說了。
特別是她的有些猜測。
李青書來回報說是老爺書房中有人的時候,她急忙朝書房趕去。
剛出院門,就看見大哥和幾個人勾肩搭背地過來了,看見了她,那幾個人趕緊站好,討好地叫了起來:“表妹!”“表姐!”
她認出了幾人是周氏兄弟和姐妹家的幾個不成器的紈絝,便沒什麼好聲色:“大哥,你怎麼沒有去軍營了?”
“我辭了--”謝南楓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又苦又累不說,出人頭地要等到猴年馬月,我不要再吃那樣的苦了!”
“是了是了!”周氏大哥的大兒子周玉明滿臉笑意地附和道:“明年就要考武舉,憑大哥的這身武功,要是去考的話,狀元還不是探囊之物!”
“你這樣每天花天酒地怎麼去考?”謝縈姝皺起眉頭,非常地不滿意:“再說,武舉考試也不是完全考武功,人品--”
“好了好了!廢話真多--”謝南楓露出了厭惡的模樣:“你管好你自己行了,成天管這個管那個的,煩人!”
說完,拉著幾個走了:“聽說萬方樓來了好幾個南邊的女子,還會吟詩作賦,快去瞧瞧--”
謝縈姝嘆口氣,大哥不知為何,突然就變成了這番模樣?
她突然腦中一警醒,會不會是紅柔?
李青書卻在後道:“少爺這些天都沒怎麼回家--”
謝縈姝躲在書房外邊窗邊的角落後,那裡是個非常適合偷聽的地方,書房中,父親和太子的對話清清楚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