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頭和兩三個村裡的人救了兩人時,很是疑惑:“這裡人煙罕至,你們怎麼會摔進那河裡?”
蕭慕晟便道是因為賊人追趕,慌不擇路掉下來的。
老劉頭面露驚懼:“那山中倒是有一個小村子,已經廢棄了好些年,怎麼生了山賊了嗎?”
蕭慕晟點點頭,老劉頭便著急要去報官。
蕭慕晟搖頭:“我看那些山賊都是過路的,說是要去南邊投什麼什麼寨,搶我們也是順手生意,還是別去了,官府要是撲了個空,怕是要治你個虛報賊情的罪!”
謝縈姝聽了這話不高興,在旁邊把他手臂狠狠一捏,痛得他皺起了眉頭。
村裡人都老實膽小,不敢再提了。
蕭慕晟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掏給老劉頭,客氣地道:“大叔,讓我們在你家養養傷,過日子我們便走。”
老劉頭撓著頭,一臉的不好意思:“救人一命本來就是大功德,我怎好收你東西。”
蕭慕晟勸說他收下了,老劉頭看著謝縈姝又為難了:“我家只得一間空房子--”
蕭慕晟趕緊道:“沒關係,我們夫妻不會嫌棄的--”
謝縈姝的手又暗暗地伸了過去擰他的手臂,他一手捉住了她,在她手背上擰了回去。
倆人同時痛呼一聲,老劉頭以為倆人是給凍壞了,趕緊扶著他們回了村。
就這樣,倆人相看兩討厭又不得不同處一室的日子開始了。
要說誰討厭誰多一些,自然是謝縈姝討厭蕭慕晟更多一些,因為剛來到老劉頭家收拾好,他便一頭紮在床上,又暈了過去。
這下,她不僅沒得床睡,還淪落成了他的丫鬟,被一臉緊張的劉嬸拖了出去,又是去挖藥又是熬藥又是喂藥,還給他包紮傷口。
劉嬸還貼心地熬了一大鍋熱湯,讓她端了進去給她相公擦身子。
要不是蕭慕晟發出的一聲痛呼,止住了謝縈姝的動作,她就要把一大盆水倒在他頭上了。
一間屋子,兩個人,一個大喇喇地叉開四肢躺著,面色痛苦,一個端著盆水站著,一臉憤怒.
“你自己收拾--”謝縈姝咚一聲把水盆放在了木桌上。
“唔--”蕭慕晟適時捂著肩膀,臉色蒼白得嚇人,說話也斷斷續續的:“還是—不擦了,一動—又要流血--”
謝縈姝不想理會他,但看見他溼了又幹的衣服上滿是泥汙,素來愛乾淨的她怎麼都看不下去,便很是不情願地上前道:“你總得把衣服換了吧!”
“我手痛,動不了--”蕭慕晟苦著臉,抬頭看她。
謝縈姝嘆了口氣,忍著想要一巴掌扇過去的衝動,上前扶起他,幫著他脫去外衣。
她梳洗過,剛換了乾淨的衣服,雖是布衣,卻依然透出淡淡的香味。
蕭慕晟吸了一口,心中很是舒適,扯嘴笑了一下:“以前你成天濃妝豔抹,身上的香味能燻死爺,那時候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謝縈姝聽他又提起以前自己的不堪,生氣了,便道:“既然我那麼叫你討厭,你成天愛妃、姝兒的不離口,說話行動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又是怎麼裝得出來的?”
“彼此彼此,你還不是一樣,心裡恨死了尋芳和若真,在我面前還不是妹妹來、妹妹去的,一副姊妹情深的模樣--”蕭慕晟鼻子裡哼出了他的嘲弄:“但你裝得再好,爺還是一眼看穿了你的狠毒。”
“這點我甘拜下風--”謝縈姝抬眼,諷刺他:“你多會演戲,多虛偽呀!我就是始終沒有看透你的偽裝,才會落得那樣下場。這輩子可就不一樣了,你說的每個字我都不會相信。”
蕭慕晟啞然失笑,沒再說話,她嘴裡說不相信自己的話,這還不是乖乖地在服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