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晟抬頭看見謝縈姝眼中的怒氣,更加生氣,她定然又覺得自己在算計,她怎麼就看不清楚眼前的局勢?
“笨蛋!”他罵了一句,翻身上馬,不疾馳,慢悠悠地走了起來。
“別以為我傻,我明白你的詭計--”謝縈姝生氣地道:“你查不到那晚刺客的來歷,你想要用大嫂做鉺,釣出那些人--”
他低頭看她,靜默了片刻,突然一笑:“我知道你不傻--”
她要是傻的話,自己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模樣,
“我不傻,你也不傻,你想要查出紅柔的來歷,卻要用我嫂子做餌--”她還是很生氣:“你用人性命做棋子,你--”
“謝縈姝!”蕭慕晟突然低吼了一聲,面色黑沉:“紅柔害的是誰?又是誰把她帶回來的?”
她一下子啞然了,轉開頭,拉開和他的距離。
夜色深沉,突然前邊的道路上出現了一枝橫著的樹枝,他看見了,伸手想要將她腦袋一壓,卻遭到了她的反抗。
“放開我--”謝縈姝剛掙脫,卻突然“彭”一聲,她額頭傳來劇痛,痛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傻子--”蕭慕晟趕緊停下了馬兒,拉開她的手:“別去揉--”
“都怪你--”謝縈姝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你想要拿我的大嫂去釣壞人--”
他哭笑不得,覺得她是越來越無理取鬧了,這根本就是兩碼事嘛。
但他又突然有些詫異了,她受傷了,但是他並不感到疼痛--
謝縈姝沉悶地控訴,鼻子一吸一吸的:“大嫂在謝家,吃了那麼多苦,她沒有理由再為謝府付出,謝府若是真的有什麼,那也是大哥的責任,是他帶回來的紅柔--”
蕭慕晟沒有說話,暗中伸手在自己的手背之上狠狠地一擰,她卻沒有任何反應,依然在訴說。
他臉色沉凝,伸手過來摟緊了她的腰。
若是不能再感知她的痛楚,又怎能知道她身處危險之中?
無法感受她的危險,往後該怎樣保護她?
“讓我去吧!”黎錦雲看著心事重重靠著窗戶朝外看的謝南楓:“我相信你和六皇子不會讓我有危險的。”
謝南楓回頭看她,並不覺得驚訝,她的堅韌他是看在了眼裡的。
但是他立即搖頭:“紅柔的背景,極不簡單--”
“總要查清的,是吧!”她平靜地道:“她萬里迢迢跟著你從漠北迴來,定然有著別的目的。”
“是我引起的,該我去承擔--”他走過來,低頭溫柔地看她:“不能讓你去承受危險。”
“就算是--”她微微抬頭笑了:“我還給你的歉意吧!”
還清之後,便是一別兩寬了。
謝南楓沉默了,眼中出現哀傷,轉頭去看窗外的黑暗。
這麼好的姑娘,現在不想要他了,
是他自己,把幸福弄丟了。
謝縈姝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她猜測著紅柔的來歷,想著過往的一點一滴,試圖分析她的身份。
她善於制香,善於用蠱,她來自於漠北--
她說話之間的語氣不太像大越的人--
天色矇矇亮的時候,李青書就急匆匆地來了:“小姐,災民安置地,昨夜裡又有一名女子遭到襲擊,好在有人救,不然差點又出人命--”
她趕緊起來,顧不上梳洗,問道:“抓著人了嗎?”
李青書搖頭:“倒是抓住了一個,可他自盡了--”
謝縈姝突然想起了那夜裡的刺客,想起了刺客說的那句話:“你的心頭血定然很新鮮--”
她跳了起來,思慮了一下,急匆匆地去了六皇子府。
蕭慕晟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