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晟無所謂地抬抬肩膀,道:“待我君臨天下,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不勞你操心--”
見謝縈姝面露不平,又諷刺地道:“謝小姐成天就會嘴巴上厲害,自己家裡後院要起火了也不知道!”
謝縈姝一愣,家裡這段時間除了大哥頹廢了一些,鬧著要接紅柔進府,其他的都風平浪靜的。
“知縣十萬兩一個!”蕭慕晟哼了一聲:“自己去查--”
說罷把手裡舉著的傘往旁邊一扔,轉身進廟中去了。
“喂--”謝縈姝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上一世,我殺了林若真,她的肚子裡有你的孩子,你可曾傷心過?”
若是傷心過,這輩子便不該再去招惹她。
蕭慕晟腳步一滯,沒有回答,徑直走了進去。
謝縈姝一腳踢開地上的傘,上了馬車,緩緩地朝山下行去。
馬車中,黎錦雲搖頭道:“和人家針鋒相對,卻又讀經給人家聽--”
謝縈姝愣了愣,苦澀一笑:“他心中仇恨太多了--”
他忘記不了,她也忘不了。
回到家,天色已晚,李青書說老爺獨自呆在書房,不讓任何人進去打擾。
謝縈姝知道父親是在思念母親,站在書房窗前惆悵了一陣,決定去找大哥談談,這段時間,他真的太不像話了!
她很久沒有進過聽濤軒了,這裡一改往常大嫂居住時的清幽,佈置得金玉輝煌,一進去就聽見絃樂聲。
她皺眉,大哥日日耽於聲色,消磨意志不說,身子又如何遭得住。
謝南楓斜依在軟榻上,端著個酒杯目不轉睛地看著屋中穿著一身紗衣的紅柔跳舞。
紗絹曼約、身肢柔軟的紅柔披散著長髮,赤著腳在鋪了長絨地毯的地上跳著輕盈的舞,一轉身一個眼神,都是柔媚--
屋子裡一抹幽香似有似無,更是讓人心曠神怡。
謝縈姝看著這絕美的畫面也忍不住愣了一瞬,謝南楓回頭見她,醉眼迷離地叫道:“暖兒,你是來陪我喝酒的麼?”
謝南楓哪裡還有半分意氣風發、英姿爽朗的模樣?
謝縈姝冷眼看他:“你準備以後都這樣了嗎?”
紅柔停下了舞,笑嘻嘻地道:“姝姐姐,楓哥哥他可喜歡看我跳舞了--”
“滾出去!”謝縈姝突然怒喝一聲,轉頭看四周的樂工:“還有你們,全部給我滾出去,以後這聽濤軒中再聽見一句樂聲,我就派人去砸了你們的樂坊!”
那些樂工伶人嚇得屁滾尿流地退出去了--
紅柔圓圓眼睛中起了霧氣,委屈起來:“姝姐姐,楓哥哥心裡不高興,我也是想讓他高興高興。”
“我說了,你別叫我姐姐--”謝縈姝倨傲地抬起頭:“你沒資格做我的家人!”
紅柔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她委屈地看朝謝南楓:“楓哥哥--”
謝南楓從榻上跳了起來,站到了謝縈姝面前,低頭看她:“暖兒,你別來找不自在!”
“我今日是特意來找不自在的--”謝縈姝抬頭直視他:“我很早就想來找你的不自在了,但是,我以為你只是難過一陣子,自己會振作的,沒想到,你竟然愈發墮落,你哪裡還有個將軍的模樣?”
“將軍?!”
謝南楓冷笑了起來,嘲弄地道:“狗屁將軍!我現在什麼都不是,我還振作什麼?我振作,皇帝會把官位還給我麼?我振作,往日的一切能復返嗎?”
大哥依然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處,謝縈姝覺得當初自己的初衷終究是錯付了。
她道:“大丈夫能伸能屈,當日你能於千軍中封將,如今不過再來一次--”
謝縈姝的話引起了往日的回憶,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