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縈姝從袖包中拿出個玉佩放在了桌子上,道:“夫人,這個您應該識得,這是我從外邊的當鋪中買回來的--”
周氏目光接觸到桌子上那精美絕倫的翡翠玉佩時,仿似被燙著了一般,臉上一紅,捏緊了手中絲絹。
謝縈姝道:“這玉佩是皇宮中賞賜出來的,父親給了我,綠蘿說是弄壞扔了,卻讓我在外邊當鋪中看到了,當它的人,就是您的好外甥!”
“這--”周氏臉色漲紅了,又恢復了平靜:“這又能說明什麼,東西是你的,丫鬟也是你的,你自己看不住東西,讓人拾了偷了去,怪得住別人嗎?”
“呵-”謝縈姝笑了起來,搖搖頭:“夫人,您可是忘了,您外甥在我的手上,什麼問不出來?再說,我找到的東西也不止這一樣。既然您說要報官,那就報吧,報了官,查個清清楚楚倒是好。若沒有別的吩咐,恕我告辭!”
她站起來行禮,轉身要走,
周氏咬住了嘴唇,狠狠地捏緊了手中的絹子,眼看著謝縈姝抬起腳要跨出門檻,她將心一橫:“你究竟要做什麼?”
謝縈姝停下了腳步,轉身對著她,眼中一片寒霜:“將大嫂的嫁妝與聽濤軒的東西悉數奉還--”
周氏身軀一震,恨恨地瞪著她,出著粗氣愣了半天,最終點了點頭,待謝縈姝出去,她渾身一軟,靠在了錦褥之上哭了起來--
春天的天氣是陰晴不定的,傍晚時,淅淅瀝瀝下起了雨,夾雜著寒意打在了剛抽出嫩芽兒的花枝之上,悉悉索索地響。
謝縈姝的房中卻是暖意融融,點著玻璃燈盞、燃著橘若清香。
黎錦雲對著桌上的地契,差點哭了出來。
父親為官清廉,在她出嫁時還是籌錢買了兩個莊子,借了母親的手給了她做嫁妝,一過門就被周氏以讓林管家管理的藉口收了去,
她不敢對人提起,謝南楓向來不理這些家務雜事,也不曾上心,後來他一走三年,謝家人都冷眼對她,她更是沒有法子去取回來。
“暖兒,謝謝你--”黎錦雲緊緊握住謝縈姝的手,紅了眼圈:“若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本來就該是由你掌握的--”謝縈姝笑道:“人就得要有自己的東西,腰桿才挺拔,你自己有錢,管她怎麼苛待都不怕。”
甚至有一天,連大哥都可以不要。
黎錦雲眼中掉下了眼淚:“我明白你的苦心,我就是太過軟弱,什麼都不敢,才會守不住自己的東西,也守不住聽濤軒中的東西。”
謝縈姝搖頭:“還是夫人太過貪心,這府中但凡是好的,她都要拼了命地弄了去。”
“往後怎麼辦?”黎錦雲擔憂起來:“這田莊我也並不懂得怎麼營理--”
“不會就學--”謝縈姝笑著道:“你想想,兩個莊子才多大,往後你可是要當謝府的家的。不若就從小處學來,省的往後手忙腳亂。”
黎錦雲的神色黯然了下去:“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南楓回來時,她就該離開了。
謝縈姝明白黎錦雲的心思,她也知道大嫂最終還是沒有離開,但這一世,她並不想她留下。
她安撫地笑:“大嫂,即使以後你要離開,你也要有個去處,黎大人心中是在乎你的,但他太愛面子,你回了黎家,日子也不會好過。但你若是將田莊營理好了,將來自己買所小房子或者就去田莊上住,天地之間也有你的一個容身之地。”
黎錦雲抬頭看她,神色從悽苦漸漸變做了清醒,恍若從夢中驚醒:“你說得對,天大地大,我要有自己能立足的地方,就不用再看人的眼色,妹妹--”
她擦乾了眼淚,勉強地對著謝縈姝笑了:“你換回來我的嫁妝,是想讓我不用去依靠誰,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