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錦雲臉色煞白,抱著被子嚇得魂不附體。
謝南楓心頭一痛,上前問道:“受傷了嗎?”
黎錦雲茫然地抬頭看他,眼珠子漸漸聚攏了神,突然撲上來,一下子抱住了他:“南楓,我怕--”
她剛要哭,卻又意識到了什麼,一把推開他:“對不起!我,我沒事--”
謝南楓有些失落:“沒受傷就好。”
她方才瑟縮而驚恐的模樣,和當初他初見她時一模一樣,他心頭那種異樣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突然覺得腦袋很痛,這感覺就像一把利刃,突然劃開了這兩年渾渾噩噩的記憶--
謝縈姝進來,看著地上躺著的謝北昭,對黑衣人道:“把他捆了!”
謝南楓鎮靜下心神,詫異地抬頭問她:“這是你的人?”
謝縈姝得意地一笑:“是秦嵐替我訓練的。”
謝南楓換了一種眼光看自家妹子:“你這是要做什麼?”
他一直覺得她不過是腦子抽了筋,嘴皮子變得厲害了些,卻沒想到她竟然還蓄起了暗衛。
謝縈姝帶上了嘲弄的語氣:“做什麼?保護自己保護家人呀!今天要不是他們,嫂子命都沒了!”
謝南楓突然覺得有些後怕,也覺得非常驚詫:“二弟為什麼要殺錦雲?”
謝縈姝走過去,把謝北昭翻過來,聞到了一股非常獨特的尖銳的香味,和她猜想的差不多,她笑道:“有人愛極生怨了!”
謝北昭醒過來的時候,根本記不起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他只記得自己要去找什麼,然後記憶就一片空白了。
謝遠臻氣得快要冒煙了,他沒想到大兒子剛好了些,二兒子又鬧么蛾子了,他硬是要把謝北昭捆了交到京兆伊那裡問罪。
可週氏哭得天昏地暗,拉著他的衣襬不放,說自己兒子只是受人指使的--
謝遠臻黑著臉道:“讓他自己去和京兆伊說清楚他是受誰指示的--”
周氏哭著喊道:“昭兒才14歲呀!你捨得讓他就這樣身敗名裂嗎?都是你的兒子呀,你為何要這樣對他?”
謝北昭眼圈兒也紅了,吼叫了一句:“娘,你別說了,我沒做壞事,我不怕!”
謝縈姝知道這是觸碰到了他心底那根自卑的紅線,便朝父親求情道:“爹,二弟平日為人正直,我相信他是受人指使的。”
謝遠臻怒道:“這個家中,誰會指使他?我看明明就是為了昨晚的事情我罵了他,他心頭不高興,遷怒少夫人罷了!”
本來這段時日謝府就被人盯著,要是黎老頭子知道了這件事,指不定怎麼對付謝府!
他就兩個兒子,怎麼個頂個的不爭氣?
他這半生的努力和經營,又有什麼意義?
謝北昭稚嫩的臉上流下了一滴清淚。
謝縈姝又道:“爹,咱家這段時間出了那麼多的事情,不要再朝外道了。省得落人口實--”
正說著,黎錦雲蒼白著臉扶著銀珠的手來了,一進來就給謝遠臻跪下道:“公爹,我沒大礙,求您放過二弟吧!我相信今天的事情並非出自他本意!”
謝遠臻心頭鬆動了,不耐煩地道:“好了好了,你們都別說了,少夫人你也起來說話--”
他看著一臉倔強的謝北昭,沉吟了半晌道:“男子漢做錯了事,不可不罰,就罰你--”
謝縈姝趕緊在旁邊介面道:“爹,就罰二弟到南邊的田莊上去吧,那裡清靜,好讓他靜思己過!”
周氏立刻搖頭求道:“老爺,田莊又遠又冷清,昭兒從來沒有離開過京城,求老爺就讓他在自己院子中閉門思過吧!”
謝遠臻瞪了她一眼:“他都要殺人了,還敢留他在家中,就聽暖兒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