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梟垚在宮中住了三日,皇后用了這幾天的藥臉色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好轉,但是她還是很高興,因為沈梟垚給她用藥的這幾日,她晚上都睡得很安穩。
沒有噩夢,也不會睡醒了感覺疲乏勞累。
因此第四日沈梟垚回輔國公府給周卿華複診時,皇后還特地將她叫了過去,派了個宮中的太監送她過去,又叫她早去早回。
沈梟垚在出宮的時候遇到了秦淵,他還是老樣子,硃紅蟒袍,意氣風發。
同行的小太監顯然是識得秦淵,恭敬地給他行禮道:“見過侯爺。”
秦淵的視線面無表情地從沈梟垚身上掃過:“公公這是去哪?”
“這是皇后娘娘新得的大夫沈姑娘,沈姑娘有事出宮,娘娘命奴才陪同。”
秦淵點了點頭,他看向沈梟垚微微挑了挑眉:“倒是我小瞧你了。”
沈梟垚知道,秦淵是在諷刺她。
他沒有幫自己做女官,自己憑著福山縣主一樣進宮了。
秦淵顯然已經懷疑了她的身份,可是她懶得管秦淵,她今生與秦淵無冤無仇,就算被發現,對方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她並沒有回答秦淵的話,只是微微頷首便與秦淵擦肩而過。
可是剛走了幾步,沈梟垚便聽見他對身邊的太監道:“胡公公,不是說陛下召見了顧家的大公子嗎?我去了不還是候著,你不會誆我吧?”
那太監趕緊道:“侯爺說這話可折煞老奴了,皇上千真萬確地叫您覲見。”
沈梟垚的腳步一頓,顧千俞原來被皇帝罰了禁閉三個月,這還不到一個月皇帝就宣他進宮了,這太奇怪了。
出了宮沈梟垚便不讓小太監跟著了,命他在宮門口的茶館等著自己。
福山縣主早在輔國公府等候多時,她自然記得答應過沈梟垚幫忙打聽榮安伯府的事情。
因此等沈梟垚給周卿華診完脈之後她便道:“顧千俞被皇上召見了。”
“可知道是什麼原因?”沈梟垚在福山縣主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此事雖然與福山縣主無關,但是她的表情分外凝重:“我猜可能是因為顧千俞的婚事,昨日我去了澠池。”
她話還沒落音,沈梟垚猛地抬頭看她,微微揚起的眼尾像是一把刀,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沒有一絲溫度。
福山縣主被駭得心頭一驚,頓了一下才坦言道:“我與汝陽並不熟悉,但是你這般看重她,引得我生了好奇之心,你放心,她好好的。”
沈梟垚這才似緩緩鬆了口氣,神色柔和。
“我從沒去過澠池,但也知道你和顧千俞都有照拂他,穿得暖,有人給她送飯,也沒有宮女太監敢欺負她,可我真的十分好奇。”
沈梟垚依舊不言,只是示意她問。
“沈姑娘,你是在汝陽幾歲的時候結識她的?她便直接告訴你她叫蘇蘭惜嗎?”
福山縣主神色奇怪,習慣性地緊皺眉頭。
沈梟垚自然聽出了她話裡有話,於是笑了笑道:“縣主,您是在套我的話嗎?”
不等福山縣主否認,沈梟垚又道:“公主在民間長大,總要有些朋友或者相熟之人。”
“是。”福山縣主道:“你說得沒錯,汝陽的確是有養父母,當時楊皇后還賞賜了那些人一筆銀子叫他們回了老家。”
可她說完依舊緊皺眉頭,沈梟垚的眉頭也慢慢攏了起來,她試探道:“您在澠池遇到了誰?”
福山縣主的神色有一瞬間的閃躲,但是沈梟垚直勾勾的盯著她,使得她無處遁形,她只得道:“不是旁人,是榮安伯夫人。”
沈梟垚一愣,可旋即又覺得很正常。
榮安伯夫人是她的舅母,前世便對她不錯,今生碰到天真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