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梟垚與榮安伯夫人兵戎相見,但是她卻沒有直接與皇帝和太子相認的意思。
榮安伯夫人如同鵪鶉一般在澠池等著太醫給青雀診治。
屋裡的屍體和血跡已經匆匆處理,兩碗湯藥下去,太醫才小心翼翼地對榮安伯夫人道:“姑娘...身孕不保。”
榮安伯夫人面上不顯,心裡卻緩緩鬆了口氣,只因她來這裡的事情顧千俞並不知道。
剛才沈梟垚對她說的話,她自然一句也不打算告訴兒子。
不管這個假的汝陽公主是什麼身份,只要沒有成為顧千俞的妻子對她來說就足夠了。
沈梟垚站在走廊下看小宮女景泰用新的被褥將青雀換好,短短半個時辰,澠池的舊房間已經煥然一新,放了兩三個銀霜炭炭盆,點燃了數只燭火,床單被褥全換成了新的,屋裡甚至隔了一扇屏風。
青雀的孩子已經流了乾淨,沈梟垚幾乎不敢想青雀醒了之後怎麼辦。
榮安伯夫人看沈梟垚一語不發,上前一步道:“蘭..蘭惜,你...你要去見過你父皇嗎?”
她其實也有些忐忑,覺得沈梟垚不會去貿然揭破自己的身份,一旦揭破,欺君之罪,贗品必死。
沈梟垚的臉上還帶著一點駭人的笑意,“那就請舅母和皇后娘娘先好好地幫我保住這個秘密,千萬別叫父皇和太子知道了。”
她話裡有話,榮安伯夫人根本不敢說什麼,她只當沈梟垚剛才跟她要打要殺的話是氣話,岔開話題輕輕道:“蘭惜,這些年,你去哪裡了?”
沈梟垚這才平靜地打量了她一眼,唇角一彎道:“成仙去了。”
她說話陰陽怪氣,榮安伯夫人噎得不說話了。
榮安伯夫人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見青雀那邊沒有了性命之憂,趕緊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屋裡只剩下沈梟垚和景泰。
沈梟垚面上的笑容一下子落了下去,今生她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殺了顧千俞。
景泰忙完又在一旁的小爐子上燒了熱水,她年紀雖小,但是幹起活卻十分利索。
沈梟垚給她了不少銀子,沈梟垚現在還沒什麼權力,只能用銀子收買人心,她看著景泰道:“我已經跟外面的太監說了,誰來也不許放進來,有任何事就去鳳儀宮去找我,我要回鳳儀宮一會兒,你在這幫我照看她,你放心,鳳儀宮那邊不會有人找你。”
景泰點了點頭,她剛才自然從榮安伯夫人小心翼翼跟沈梟垚說話的樣子中看出了一點不對,怯怯道:“沈姑娘,您到底是什麼人啊?”
沈梟垚沒有回答這句話,只是道:“你幫我照顧她,如果在我回來之前她就醒了,不要讓她做什麼傻事,我很快就會回來,你幫了我,我會報答你。”
景泰搖了搖頭:“沈姑娘,您快去忙吧,您...您給了我很多銀子了,只要....只要掌事的嬤嬤不罰奴婢就行.....奴婢會看好她的!”
夜色深深,鳳儀宮裡楊皇后顯然已經得到訊息了,主殿內燈火通明,楊皇后靠在美人榻上盤著手中紅瑪瑙手串。
沈梟垚一路走進內殿都沒有一個人攔著她,顯然是提前得到了皇后吩咐。
楊皇后見她走來,神色變得有些奇怪,等到沈梟垚走近了她才道:“汝陽,這個時候你又有些像你的父皇。”
沈梟垚的臉上如同覆著寒霜,冷聲道:“我並不像父皇,皇祖母還在的時候說我像高宗皇帝。”
一旁的竇嬤嬤如臨大敵地看著她。
這是今生她和楊皇后正式見面的第一面,兩人卻的確相識了很久。
沈梟垚在楊皇后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她出生便是郡主,又做了五年公主,儀態氣度一點不輸和靜。
楊皇后一直盯著她,她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