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卿華夜裡起了燒,沈梟垚在夢裡驚醒,隨便披了件外衫就過去了。
福山縣主正在不停地用冷帕子擦拭周卿華的額頭,以防她燒得太重引起驚厥。
沈梟垚過來時帶了藥丸,快步上去摸了摸周卿華的脈搏和額頭,見情況還好便給她餵了藥丸。
福山縣主雖然神情慌亂,但是手上的動作卻十分利索,顯然是做慣了這件事。
她看沈梟垚給周卿華餵了藥才道:“以前也會如此。”
沈梟垚自然知道太醫會怎麼治,會灌一劑湯藥或也是喂顆丸子,可時下能夠退燒的藥都苦得幾乎燒心,周卿華吃了不到高燒褪去便會腹中不適開始嘔吐,這樣一直折騰到退燒。
沈梟垚伸手將周卿華腳上的薄被撩開,對福山縣主道:“別擔心,不會嘔吐,過一會兒就會好些。”
周卿華一直在吃她的藥,雖然想完全退燒也不簡單,但是起碼不用擔心她燒到驚厥。
福山縣主長嘆一口氣,往後退了兩步跌坐在椅子上。
沈梟垚這才注意,她一身單衣,髮髻也只是一根玉簪鬆鬆挽住長髮。
董大娘子拿了外衫給她披上,又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太陽穴。
沈梟垚指揮侍女給周卿華喂水,又對福山縣主道:“我在這看著,縣主回去吧。”
福山縣主有些疲累地搖了搖頭,董大娘子也跟著勸:“縣主,您回去歇歇吧,剛好跟國公爺說說大小姐的事情。”
福山縣主卻依舊搖了搖頭,董大娘子伸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輔國公今夜宿在喬姨娘那裡,恐怕兩人正因著喬姨娘命裡有兩子而高興。
沈梟垚看著幾乎一夜未眠的福山縣主道:“閒來無事,縣主需要我給你看相嗎?”
福山縣主抬頭看她,有些不解:“那就破了你每月兩人的規矩了。”
本來也是故意待價而沽,引得董大娘子找上她的說辭。
但是當著福山縣主的面,沈梟垚灑脫一笑:“我與縣主有緣,不收錢,只當閒聊,縣主要問嗎?”
不知為什麼,沈梟垚這樣陪她守著周卿華,表情輕鬆得不像是遇見了天大的難題,福山縣主也難得在這種時刻有了一絲輕鬆,她鬆開緊皺的眉頭道:“說說吧,說得不好不怪你。”
她知道自己算不得命好,早早喪夫,成親之後又喪母,女兒身體不好,到如今夫妻離心。
沈梟垚想了想,從外衫的衣袖裡摸出幾枚銅錢,取出其中三枚遞給福山縣主道:“勞煩縣主搖一搖丟擲來。”
福山縣主有些疑惑但是依舊照做。
沈梟垚彎腰看銅錢正反面的間隙,福山縣主起身又去摸了摸周卿華。
周卿華雖然還燙,但是臉色已經沒有剛才蒼白,她緩了口氣又看向沈梟垚。
沈梟垚將三枚銅錢收起來,唸唸有詞道:“縣主命格極貴,30歲開始逢凶化吉,遇難成祥,不過40歲之後可能會過得操心一些。”
福山縣主聽她說完有些半信半疑,許是因為沈梟垚太年輕。
兩人一直守到周卿華退燒,福山縣主才叫董大娘子送沈梟垚回去,她自己則就在女兒外間的美人榻上睡下了。
天剛矇矇亮時,侍女拿回來了一封信。
福山縣主派去鹿城打探訊息的人回來了。
因此她一大早便拆了信去敲沈梟垚的門。
沈梟垚已經醒了,她早早梳妝打扮完打算出門買些東西,正坐在美人榻上穿鞋子,見到福山縣主來了也不意外,反而穿好鞋子起身親自給福山縣主倒了茶。
福山縣主精神了許多,她看著沈梟垚開門見山道:“沈姑娘,你不是來自鹿城吧?”
鹿城去調查沈梟垚的人已經回到御都,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