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打探訊息的人回來得很快。
昨夜顧千俞前腳剛出澠池的門,後腳皇帝就知道了。
皇帝並沒有將這件事輕拿輕放,反而直接叫了太子蘇珏進宮,他讓太子今日去接蘇蘭惜回宮。
不,是回澠池,沒有皇帝的命令,蘇蘭惜身為罪人不能離開澠池。
打探訊息的人回來時,太子已經往榮安伯府去了。
董大娘子來沈梟垚這裡傳的話,有些歉意道:“姑娘彆著急,等下午太子殿下將蘇蘭惜接回澠池,縣主明日便安排您去澠池見人。”
沈梟垚猛地攥緊了拳頭,青雀被貶,已經不是公主了,所以旁人只能叫她蘇蘭惜。
可她不是蘇蘭惜,她有名字,她是沈攬月。
送走董大娘子,沈梟垚便出門了。
她去了榮安伯府,是使了銀子裝扮成銀樓來送飾品的跑腿婢女進的門。
前世她經常去榮安伯府,對這裡跟在宮裡一樣熟悉,跟著領頭的婆子進入內院時,甚至還遇到了榮安伯夫人跟前的二等侍女。
那侍女帶著兩個小丫頭走的飛快,手裡拿著瓶金瘡藥。
垂花門處有兩個小廝在等她,急吼吼的道:“大公子下手太狠了,四個侍從才拉住他,好姐姐,估計一會兒太子爺就直接闖到內院來了,您快去稟了夫人去。”
說完便拿著金瘡藥跑了,那侍女也白了臉,領著裙子就跑,看見銀樓帶人來了,又道:“你們去花廳等著,夫人這會兒沒空。”
沈梟垚跟在一旁已經明白了眼下的事情。
顧千俞打了蘇珏。
顧千俞竟打了蘇珏,這是沈梟垚一點也想不到的。
她甚至覺得有些驚奇,榮安伯作為太子的親舅舅,一直對支援太子毫無二心,因此他要求顧千俞一定要對皇帝對蘇珏忠心耿耿。
甚至前世,顧千俞告訴她,如果兩者發生衝突,他必須義無反顧地站在太子蘇珏這邊。
他們顧家已經失去了一個皇后,自然要保護好有顧家血脈的太子。
前世顧千俞好像從來沒有跟蘇珏有過大的爭執,有幾次鬧小別扭,也是因為顧千俞覺得蘇珏對自己這個姐姐太過冷淡。
沈梟垚正想著,只見兩個男子快步從外院向內院走過來。
領頭的婆子不敢多看大戶人家的辛秘,況且此事有關皇家,帶著沈梟垚等一干人就往旁邊的樹下躲避。
沈梟垚卻已經看清了來人,她站在引路人後面,蘇珏和榮安伯都沒有看到她。
其實看到也沒什麼,蘇珏和榮安伯今生還沒有見過她,並不認識現在的她。
顧千俞沒出來,恐怕是因為跟太子動手後被榮安伯的人押住了。
蘇珏走得飛快,沈梟垚依舊看清了他泛紅的嘴角,還有左邊臉頰上的一塊淤青。
他今日穿了件十分家常的月白蟒袍,雖然沈梟垚已經重生回來兩年多都沒有見過他,但是如今見到的時間與前世相同,蘇珏自然也沒有任何變化。
沈梟垚前世從沒細想過她和蘇珏之間的相關,現在她再以平常心去看,反而覺得西亳有句話說的很對,雙生是一種詛咒。
因為太容易對比,父母很難把一碗水端平,況且人也並不會真的喜歡世界上另一個自己。
她和蘇珏是龍鳳胎,也未必不是另一種詛咒,不過他們長得卻不像,蘇珏像皇帝,她比較像他們的母親恭宜皇后。
沈梟垚跟著婆子們在花廳等了許久也沒見榮安伯夫人來,最後管家過來將東西留下讓她們先回去。
沈梟垚出去的時候沒有再見到榮安伯府的任何主子。
她已經大概知道結局了,青雀又被帶回了澠池。
她回客棧取了些自己的東西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