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深聽著這些訊息,就像一個被宣判有罪的人,心中的愧疚如洶湧洪水瞬間將他淹沒。
每一個關於安晴的描述都像是一把銳利的劍,狠狠地刺進他的心臟,讓他的心疼痛難忍。
他彷彿看到安晴在那昏暗燈光下的小屋中,那是一個狹小而簡陋的空間,牆壁上的石灰有些剝落,露出斑駁的牆面。
昏黃的燈光在房間裡搖曳著,就像一個虛弱的生命在掙扎。
安晴就在這樣的環境裡,疲憊卻堅定地忙碌著。
她的身影是那麼的瘦弱,卻又像是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她坐在那張破舊的桌子前,眼睛因為長時間的勞累而佈滿血絲,卻依然專注地盯著電腦螢幕,手指在鍵盤上機械地敲擊著,為了小念的未來努力賺取每一分錢。
她的背微微彎曲著,像是被生活的重擔壓得直不起身來。
她偶爾會停下來,揉一揉痠痛的眼睛,然後又繼續投入到工作中。
她在咖啡店裡忙碌的場景也在厲深的腦海中不斷浮現。
她穿著那身略顯陳舊的工作服,在顧客之間穿梭。
她的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但那微笑背後的疲憊卻無法掩飾。
她不停地為顧客製作咖啡,雙手在各種器具之間熟練地操作著,然而顧客的刁難卻讓她的笑容時不時地僵住。
她只能默默忍受著,為了那微薄的薪水,為了小念的生活。
還有她抱著生病的小念往醫院跑的樣子,那是怎樣的一種無助與堅強。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慌,腳步卻又無比堅定。
她的懷裡緊緊抱著小念,小念那燒得通紅的小臉就像一把火,炙烤著她的心。
她在路邊焦急地等待計程車時,那慌亂的神情和顫抖的身體,都讓厲深的心如同被千萬只螞蟻啃噬。
這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刺痛他的心,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罪人。
他的內心被愧疚填滿,這種愧疚感不僅僅是因為他錯過了小念的成長,更是因為他意識到安晴在獨自承受這一切的時候,他卻一無所知,甚至可能在享受著自己的生活。
他覺得自己虧欠安晴太多太多,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情感。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他卻感覺不到疼痛,因為內心的痛苦已經遠遠超過了身體上的感覺。
與此同時,厲深開始回顧當年。他坐在自己那寬敞豪華的辦公室裡,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寂靜,只有他沉重的呼吸聲在房間裡迴盪。
他深知安晴離開背後定有陰謀,他的腦海裡像放電影一樣,仔細審視白薇出現後的每個細節,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他記得白薇第一次出現在他的生活中的場景。
那是一個看似偶然的商業聚會,白薇穿著一身華麗的晚禮服,像是一隻優雅的蝴蝶穿梭在人群之中。
她的笑容是那麼的迷人,眼神中帶著一種若有若無的誘惑。
她主動走到厲深的面前,自我介紹,聲音輕柔得如同春風拂面。當時的厲深並沒有太在意,只是禮貌性地回應著。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白薇開始頻繁地出現在他的身邊。
她總是能巧妙地出現在厲深出現的各種場合,無論是商務宴請還是休閒聚會。
她會在厲深遇到困難的時候,看似不經意地提出一些建議,那些建議雖然看似普通,但卻總是能在關鍵時刻起到作用。
慢慢地,厲深開始對白薇產生了一種信任,他們之間的交流也越來越多。
厲深回憶起有一次,他在一個重要的專案上遇到了巨大的阻力,資金鍊出現了問題,合作方也開始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