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件事牽連!”
“我剛剛的確想到了些線索。”梅宮雪平靜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我之前好像在城西的廟裡見過一個邋遢的乞丐,那人便是被人挑斷了手筋、腳筋,而且舌頭也被割了,只是我當時根本沒來得及想這麼多。”
城西的破廟?
季雲初默默記下了這個地點,“我立刻讓人先一步趕回去,看能不能查到些有用的東西。”
他目光凝重,第一反應就是有人將這些事栽贓到了梅宮雪頭上。
若被他查出來是誰做的,一定不會放過那人!
梅宮雪突然低聲道:“謝謝你。”
季雲初看向她,目光都變得溫柔起來,“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不。”梅宮雪搖頭,“不是因為這個,我是想謝謝你帶我來這裡,否則…我可能來不及送他最後一程。”
季雲初整個人一僵,隨即惱火地低吼著:“你現在怎麼滿腦子都是周赴?他已經死了!”
梅宮雪袖子中的手下意識握緊,無盡的悲傷如潮水一般,盡數被她壓在心底。
但她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不,他沒有死!他說過讓我等他回來的!”
梅宮雪低聲說著,聲音很輕很輕。
季雲初只覺得心臟處一陣陣抽痛,好像被什麼東西緊緊勒著,喘不上氣來。
梅宮雪心中如今只有周赴了嗎?
她難道看不到自己為了她的事有多麼的心焦?
明明從前,她最在意的人是自己啊!
季雲初深沉的眸中閃過一絲晦暗,冷冷道:“你就不問問周赴是怎麼死的嗎?”
終於,梅宮雪的神情有了一絲變化。
她愣愣地問道:“不是為了阻止匪徒炸水壩而死的嗎?”
季雲初嘴角微勾,“以周赴的身手,那些匪徒怎麼傷得了他?我檢查過他的傷,射出那致命箭的人…是宇文述!”
梅宮雪猛然起身,“你這話什麼意思?宇文將軍作為第一批增援,幸好是他及時趕到,才保住了水壩,他怎麼可能殺周赴?”
她的第一反應當然是不相信的。
雖然她和宇文述接觸不算多,但從自己上次中了情藥被對方救下後,便一直心懷感激。
而且身為將門之女,她對武將有著一種天生的崇敬。
又因為宇文述的眼睛是在戰場上傷的,她對他便又多了一絲憐憫。
季雲初卻是冷笑,“小雪,你看待事情還是太單純了,他們護國公府和寧王一直不怎麼對付,這件事恐怕涉及到了黨爭!”
“如今周赴和宇文述同時被派來督建水壩,難免不會產生些摩擦,怕彼此搶功勞,否則怎麼會這麼巧,周赴就死在了宇文述手上?”
梅宮雪聽得心裡一團亂麻,但忽然想起了那件被穿在宇文述身上的軟甲。
那軟甲可是自己送給周赴的訂婚信物,以周赴的脾氣,怎麼會輕易交給其他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若周赴一直穿著軟甲,便絕不會中箭而亡的!
難道真的是宇文述在暗中作局,趁著周赴和匪徒交戰時,暗算了他?
梅宮雪儘量勸自己冷靜下來,可雙手還是緊緊握成拳頭。
若真如自己的猜測,那她是絕不會放過宇文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