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宮雪:“??”
他在幹什麼?
宇文述走出房門後,腳步微頓,喃喃道:“兩情相悅嗎?既然這是你的真心話,那我當有成人之美!”
說罷,便獨自下了樓,背影略顯寂寥。
半個時辰後。
梅宮雪乘坐馬車離開,袖中的手一直無意識地把玩著那封信。
宇文述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老遠地跑過來,只是把一封帶有自己把柄的信送來,然後問了幾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就走了?真是奇怪!
說起來,這宇文述也算是個傳奇人物了。
他是宇文家年輕一輩中的長房長孫,更是護國公和原配夫人所生,但幼年母親早亡。
現在的護國公夫人是續絃,也就是宇文復和宇文雅的母親。
在宇文述年幼時,繼母對他便總是苛責,最後是他的祖父看不下去了,索性將他養在自己身邊,平均行軍練兵也都帶著。
所以宇文述算是從小在軍營里長大的,天資高,又勤奮,小小年紀便在軍中闖出了名堂。
而且不知為何,就連陛下都對他格外的器重和偏愛。
聽說前陣子有人在背後議論,說宇文述現在已經是殘廢了,被陛下知道後,直接杖責三十,革了職!
梅宮雪不免好奇,這位曾經在戰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少年將軍,該是何等的英姿勃發、令人羨豔?
可惜命運無常,讓他失去了雙眼。
如今,梅宮雪腦海中只剩下他獨自安靜地坐在有些昏暗的房間裡,借酒消愁的模樣。
真是可惜!
梅宮雪感覺心頭有些悶悶的,便掀起了車簾。
正好這兩天天氣不錯,陽光照在身上都帶著一種春天的氣息。
馬車路過城西的破廟時,有個披頭散髮的乞丐正在石階上佝僂著。
可當看到車窗內梅宮雪那張臉後,突然瞪大了眼睛,緊接著發瘋了一般爬過來。
口中哇哇亂叫著,也不和梅宮雪有什麼仇,竟不管不顧地,差點被馬踩到。
車伕也是被嚇了一跳,趕緊收緊韁繩,險險將車停下來。
“砰”的一聲,梅宮雪的後腦勺被撞了一下,疼得她直皺眉,“怎麼回事兒?”
梅宮雪撩起車簾,在紅袖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地上的乞丐還想朝梅宮雪爬過去,幸好被車伕及時踢開,“哪來的瘋子?這可是安國侯府的馬車,滾遠些!”
但乞丐的耳朵一動,依舊是奮力往這邊爬著,只是,他的手腳都彎折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看著十分瘮人。
梅宮雪皺眉,制止了車伕繼續打罵,然後蹲下身子大致檢視了一下那人。
她畢竟曾經在藥鋪裡打過雜,雖醫術不深,但也能看出這人是被挑斷了手筋、腳筋,而且連舌頭都被割斷了。
“小姐,您快離著遠些,別傷著您!”紅袖很是警惕。
“倒也是可憐。”梅宮雪輕嘆。
淪落到了這種地步,估計是得罪了什麼人,被報復了。
雖然同情,但梅宮雪畢竟能力有限,讓紅袖去買了些吃的留給那乞丐,便重新上了車離開。
誰知,那乞丐一把將那些吃的打翻,然後目光充滿陰毒憤怒地死死盯著馬車離開的方向。
安國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