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公子小姐們,平時只知吟花弄月,何曾這樣被人指著鼻子罵過?
一個個氣得面色漲紅,可卻都說不出話來。
就連二樓一直看著的季雲初都瞪大了眼睛,他實在沒想到周赴居然會為了梅宮雪,直接痛罵裴家小姐一頓,這也相當於是駁了寧王的臉面啊!
而且這裡的公子小姐都是些什麼人?他不要前途了嗎?
季雲初此時才想下樓,可看到梅宮雪被周赴護在身後時,腳下又如同生根了一般。
似乎已經遲了。
這時,人群中也有人反應了過來,指著周赴揚聲怒罵:
“你好大的膽子,不過一個六品小官,竟敢對我們出言不遜?信不信我回去讓我爹參你一本,讓你這輩子都無法在朝中立足?”
周赴雖然厭惡聽到這些人對梅宮雪的羞辱,但若是罵他自己的話,還真就無所謂。
只是,他轉頭帶著梅宮雪來到寧王身旁,直接撩袍跪下。
“屬下出身草莽,粗俗慣了,實在不便與各路達官顯貴相處一室,攪了您的宴席,全是屬下之責,還請殿下責罰!”
梅宮雪知道,周赴是想將所有的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她正要辯解。
卻聽寧王殿下哈哈一笑,面上也沒有想象中的怒氣,而是一派輕鬆的對周赴道: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一點小事而已,本王怎會放在心上?”
然後,他又看向了梅宮雪,“梅姑娘,自從上次一別,咱們也是有些日子沒見了,你家中幾位哥哥一切還好?”
見寧王這樣寬宏大度,梅宮雪立刻鬆了一口氣,微微福了一禮,“多謝殿下掛記,家中一切都好!”
裴小姐卻是滿臉的不服氣,“殿下,這…”
她今日受邀前來,竟這樣被人羞辱,豈能就這麼算了?
寧王輕嘆一聲,竟是親自斟了一杯酒,遞了過去。
“裴小姐出身世家,當有容人之量!本王今日本來是好意將你們約出來聚一聚,卻不想弄巧成拙,這樣吧,本王替周赴向你賠酒一杯,你看可好?”
堂堂王爺都這麼說了,裴小姐還能說什麼?只得接過酒水一飲而盡!
但她心裡實在不甘心,側頭朝身後的侍衛使了個眼色。
梅宮雪一直留心著寧王的態度,一番話聽下來,心裡對這人真是越來越敬佩!
這場宴會本就是寧王安排的,周赴剛剛的做法的確是沒有顧及他的顏面,但他卻一點都沒生氣!
另一方面,周赴又是他的人,剛剛一下子得罪了這麼多人,寧王竟是用自己的身份一力壓了下來。
無論怎麼瞧,都讓人挑不出錯來!
可不知為何,梅宮雪總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
而一旁的周赴則是眉頭緊緊蹙起,他可比梅宮雪要了解寧王,知道此人絕不是什麼善茬。
今日之事,若是寧王當眾斥責自己一番,然後再派兩個人將他打一頓,給在場的各位出出氣,倒也罷了。
可偏偏不是這樣!
看來,得小心些了!
周赴心中警惕,便不想讓梅宮雪繼續留在這裡,和寧王請辭後便出來了。
等來出了門口,他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但要是很不放心,皺眉看向梅宮雪,“你今天怎麼會在這裡?”
見他神情嚴肅,梅宮雪以為他是不高興了,低聲道:“不是你寫信讓我來的嗎?還給了我邀請函!”
周赴一臉懵,“我給的?我自己都是剛剛才知道這場迎春宴,又怎麼會提前給你送邀請函?”
梅宮雪有一瞬間的怔愣,但很快反應過來,莫非是有人耍了自己?
就在她思索到底是誰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