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金玉滿堂。
梅宮雪按照和周赴所約,特意提前來了。
今天整個酒樓似乎被包了下來,一樓的大廳的夥計正在忙碌著,連杯碟都沒擺好。
見梅宮雪這麼早就到了,掌櫃的很歉意讓她先等等。
梅宮雪也沒說什麼,便上了二樓,直接進了把頭的第一個雅間。
卻不想,裡面有人了。
男子背對著她,坐在那,桌上放了幾個空酒罈。
一身的酒氣,周身都透低氣壓。
梅宮雪下意識以為他是宇文述,想著上次人家還幫過自己,便主動走過去想打個招呼。
可當她看清那人的長相後,頓時後悔起來。
那不是別人,正是季雲初!
梅宮雪幾乎是下意識想要轉身離開,但想了想還是坐了下來,而且選在了一處較遠的位置。
兩人一時都沒有開口,好像不認識似的。
等靠得近了,梅宮雪才發現季雲初身上的酒氣很濃,竟是喝了不少。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另一頭的季雲初突然開口了,“我以為你看見我在這裡會轉身離開呢!”
梅宮雪嗤笑一聲,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心虛,刻意躲著你一樣!其實只是一樓現在還沒收拾完,等下夥計上來通知,我立刻就走。”
要走也是他走,憑什麼自己走?
聽到這話,季雲初側頭看向她,輕笑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只是自斟自飲著,一杯又一杯,都醉得眼神都有些渾濁了,還是向夥計要了兩罈子酒。
梅宮雪雖有些好奇他為何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但也不願意瞎打聽。
季雲初則是微微側過身子,時不時掃她一眼,目光幽深。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仔細地看過梅宮雪了,感覺對方似乎還是記憶中的模樣。
白皙的面板泛著淡淡的光澤,前些日子還略顯乾枯的長髮,如今被養得烏黑亮麗,垂直腰間。
特別是那雙眼睛,已經從麻木重新變得明亮。
明明她整個人比剛出獄時狀態好了許多,但季雲初心中卻滿是酸澀。
因為他知道,梅宮雪身上重新煥發的生機,絕不是因為他!
就像此刻,他們明明是在一個房間裡單獨相處的,可梅宮雪的目光並未在他身上停留。
前兩天,他去侯府的時候,親眼見到梅宮雪欺負梅香寒,本來是很生氣的。
可當他扶著梅香寒回到梅花苑後,梅香寒給他看了一封信。
上面的字跡他再熟悉不過,是梅宮雪親筆寫的。
是她寫給周赴的信!
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她對周赴的心意!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梅宮雪以為是夥計過來通知她,正要起身,季雲初卻突然開了口。
“小雪,你今天是不是來見周赴的?”
梅宮雪詫異,他怎麼問起這個問題來了?真是閒的!
見她不說話,季雲初繼續追問,“那個傢伙到底有哪裡好?當初在刑部時還對你動過刑,你都不介意嗎?”
梅宮雪覺得他一定是喝多了,又在這發什麼酒瘋呢?
“他在我心裡好或不好,都與你無關,季將軍還是先管好自己,別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瞎打聽!”
季雲初聽出了她話中的嘲諷之意,立刻抬眸,緊緊盯著她。
最後看的梅宮雪直發毛,感覺下一瞬他就會抽出佩劍抵在自己脖子上一樣!
看來和這種人待在同一個屋子裡,實在不安全。
她正要起身,卻聽季雲初再次開口,聲音有些悶悶的。
“我只是沒有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