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宮雪立刻甩頭看向他,簡直難以置信,心底忽然湧起一陣羞憤。
她正要開口罵人,可有人已經替她動了手。
“你個混蛋!”
梅長恭眼中幾乎能噴出火來,朝著季雲初就打了一拳。
季雲初畢竟喝了不少,趕緊側身,這才堪堪躲過。
梅長恭打了個空,可卻沒有收手,一把將桌子掀開。
梅宮雪和梅香寒都嚇得趕緊躲開。
梅長恭又順手抄起一把椅子,朝著季雲初的後腦勺狠狠拍了下去。
季雲初眸光一沉,這次沒躲避,抬手擋去。
“砰”的一聲,椅子瞬間碎裂開來!
梅長恭指著他破口大罵,“姓季的,看在你喝醉的份上,我給你個機會,趕緊把剛才的話給我收回去!”
季雲初神色清冷,只是撣了撣衣袖上沾著的灰塵,根本沒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裡。
梅長恭怒極,用手指著他道:“你已經和阿香訂婚了,現在卻說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想兩個都娶嗎?”
“現在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你有沒有想過若現在悔婚,她一個姑娘家以後怎麼辦?”
“還有小雪,她的婚事本就坎坷,你已經得了一個,居然還有臉惦記著她,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我們侯府就這兩個女兒,真當我們侯府是好欺負嗎?季雲初,做人可不能太貪心啊!”
季雲初抿唇,再次沉默,只是隨手從地上抄起一個酒壺,猛地灌了一口。
樓下突然有一串噼裡啪啦聲驟響,震得整個樓都炸開了鍋。
大門處的幾個夥計熱情地歡呼著,似乎在慶賀今天這個好日子。
梅宮雪下意識側過頭看向窗外,怎麼回事?不就是一場簡單的迎春宴嗎?怎麼還放起了鞭炮?
其實她剛剛來的時候就有些奇怪,這酒樓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包下了,居然還在開宴前將整個大廳都清洗了一遍,似乎在迎接什麼人來!
可與那熱鬧的氣氛形成鮮明對比的,便是這屋中的幾人了!
梅長恭的臉色異常難看,實在猜不透對面的季雲初此刻在想些什麼,擔心他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便沉聲道:“貴客就要來了,我們一起去接一下吧!”
說罷,他率先起身離開。
季雲初略一猶豫,也跟著出去了。
有些事情,他的確得和梅長恭單獨說清楚。
房門合上,屋中便只剩下了梅宮雪和梅香寒。
“這回你滿意了吧?”梅香寒突然道。
“你在說什麼?”梅宮雪皺著眉看向她,並下意識與她拉開了距離,生怕對方又開始抽風。
明明上一刻,梅香寒還滿是憤怒地看著梅宮雪,但很快,便頹然的坐在了地上。
“你當然是滿意了,當得知那幅畫上的人是你的時候,你就已經很得意了吧?因為雲初哥哥從頭到尾喜歡的人都是你!”
“自從你這次回來後,雲初哥哥便總是在關注著你,我以為他是變心了,可自從上次花火宴上的事情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他一直沒有變!”
“這麼多年,我居然像個傻子一樣,一直以為他也是喜歡我的,歡歡喜喜地期待著、等著嫁給他!”
“這些年一直苦苦地等,卻等來這樣的結局,那我這到底算什麼?算什麼?”
梅香寒好像在和梅宮雪說,又好像在和自己說。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倒在地,雙手捂著臉,喉嚨裡發出一陣壓抑的嗚咽聲。
那些曾經美好的期待,如今都變成了一個笑話!
梅宮雪輕嘆,默默起身離開,最後將房門合上,也算給梅香寒留下了最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