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梅宮雪正在整理從王師傅處取回的軟甲。
東西大致完成了,但它還缺這一塊,就是心口處,這裡是習武之人的命門。
其實正常鎧甲都會安一面護心鏡,但軟甲卻不一樣。
王師傅那邊也試了好幾種材料,都不滿意。
就在梅宮雪琢磨著用什麼合適時,就見紅袖抱著一個錦盒進來了,“小姐,你看這樣東西能用不?”
梅宮雪輕笑,“真是辛苦你了,連著從庫房裡找了好幾樣東西,這次又是什麼啊?”
紅袖道:“奴婢也不知道,是在箱子的角落裡發現的,小姐先看看!”
然後直接將錦盒開啟。
梅宮雪下意識看去,覺得有些眼熟。
等將東西拿在手裡試了試,覺得很有彈性,好像是一種魚皮,也不知道結不結實?
她吩咐紅袖趕緊將剪刀匕首等東西擺了上來,挨個試一試。
誰料,梅長恭這時竟闖了進來。
梅宮雪頓時皺眉,看來上次給他的教訓還是太輕了。
看著桌上擺放著的幾樣材料,梅長恭質問道:“這些都是你吩咐人從庫房找出來的吧?”
梅宮雪看他一眼,淡淡道:“是啊,怎麼了?”
自己從侯府庫房裡找些東西而已,他耳朵還挺靈!
梅長恭立刻沉聲斥責,“我就納悶你的人這兩天怎麼一直往庫房跑,若不是特意和管家打聽了一下,還真是沒明白,原來你竟偷偷用重金打造了軟甲,說,是不是準備送給周赴的?”
聽到這話,梅宮雪冷笑,“偷偷?我何時偷偷了?三爺看不到我這是光明正大地在選材料嗎?你若是覺得我不配碰庫房裡的東西就直說!”
這一番話說出來,梅長恭反而有些不好回嘴了,梅宮雪明知他不是這個意思。
可看梅宮雪這一臉防備的模樣,就彷彿早已在心裡認定他這個哥哥不是什麼好人了!
梅長恭越發氣惱,“我和大哥都是習武之人,怎麼不見你肯花這份心思?現在居然還給外人做?那你知不知道你從頭到腳穿的東西,花的錢都是侯府給的?”
梅宮雪翻個白眼,“你又要罵我不懂感恩了吧?那你自己呢?從小到大錦衣玉食,難道就是自己憑本事掙來的?就你這遇事衝動的脾氣,好像也沒給侯府掙來什麼榮耀吧?”
成天到晚的,只會在自己面前吹鬍子瞪眼睛,但凡他有點真本事,侯府也不會一點點墮落成今天這個樣子!
而且她沒記錯的話,當初周赴送來的那些聘禮,哪怕此時婚約解除了,侯府也沒有歸還吧?
梅長恭被說得很不自在,深吸一口氣才將心頭的鬱悶壓下。
“一件破軟甲而已,你還想用這個討好周赴不成?人家壓根都看不上你!”
誰知梅宮雪並未和他一般見識,哪怕對方說出的話不留情面,她也沒有動怒。
與梅長恭這樣的耍傻子較真,只會顯得她自己蠢!
梅宮雪索性道:“對,我就是用它討好周赴!”
見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梅長恭更是氣壞了,直接暴怒:“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婚事都已經取消了,你還上趕著往上貼?”
“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你還非盯著那個周赴嗎?人要有自知之明,我也是為你好!”
畢竟之前,他已經聽到了寧王和周赴的談話,人家以後的親事肯定是有權勢的那種。
“這事用不著你管,你只是我哥,又不是我爹!”梅宮雪的聲音也高了一分,語氣中帶著嘲諷,“總之,我不管願意給誰送東西,都是花我自己的錢,三爺請回吧!”
她實在是弄不明白,梅長恭怎麼突然關心起自己的婚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