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梅宮雪此刻雖是跪在宇文復的棺槨前,可心裡只有咒罵。
像宇文復這種人面獸心的變態,死了也免得再去禍害其他人。
此刻,她甚至覺得宇文復死得太痛快了,應該讓對方多受點罪才是!
梅宮雪也不知自己跪了多久,前來弔唁的人都會下意識看她,然後又神情複雜地離開。
護國公也來過,但他的夫人冷靜許多,只冷冷瞧著梅宮雪在那裡燒紙,然後便離開了。
直到下午,季雲初也來了。
在給宇文覆上過香後,便停留在梅宮雪身邊。
他本來是擔心梅宮雪,可當看到她安安靜靜跪在那裡,為另一個男人燒紙時,心情立刻變得很差。
因為這種事,一般都是死者的未亡人來做的。
他低聲道:“你和宇文復有這麼深的關係嗎?居然還為他披麻戴孝?”
梅宮雪早就注意到了他,只是冷冷道:“用不著你管。”
難道是自己願意披麻戴孝?這不是被逼的嗎?
現在,她只盼著這一天便趕緊過去,自己也就解脫了。
看著她這副態度,季雲初的眉頭立刻擰緊,心裡更加不悅。
“我是為你好,你一個沒出閣的姑娘穿成這樣,像什麼話?”
梅宮雪揉揉早就跪得失去知覺的膝蓋,又掃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遲遲不肯走的人。
她就納悶了,自己被逼著在這替一個厭惡至極的人燒紙,季雲初若不能幫她就罷了,能不能別給她添堵?
“快收起你那自以為是的為我好吧,這樣,我還能多活幾天!”
季雲初神色微沉,她這話何意?
難道是在諷刺自己做的事情都是自我感動嗎?
正想說些什麼,門外又有人來了。
宇文雅一直在照顧哭暈過去的母親,等對方情緒穩定了些,這才過來,本來也是想好好教訓梅宮雪一頓的,卻不想季雲初也在這裡。
她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了掃,立刻明白,季雲初肯定是為梅宮雪而來的。
於是,心裡很不是滋味。
梅宮雪注意到她的表情,心頭一跳,趕緊想讓季雲初離自己遠點,否則又得受他連累!
可還未來得及,宇文雅便率先開口。
“梅宮雪,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季雲初頓時警惕起來,便想要替梅宮雪求情,結果卻被梅宮雪一把攔住。
“你若不想我吃更多的苦,最好閉上嘴!”
說罷,梅宮雪便對宇文雅道:“好,我跟你走。”
她身上有陛下的特赦,如今這麼多人都看著她過來給宇文復弔唁,宇文雅再怎麼居心叵測,也不敢太過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