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一條普通的草蛇,的確是衝著梅香寒的方向游來。
但行動遲緩,很有可能是正在冬眠的時候被人驚醒了。
梅宮雪將梅香寒護在身後,還沒等動作。
旁邊的下人便立刻用棍子壓住那草蛇,再用厚衣服一罩,便捲走了,動作很是熟練。
虛驚一場。
梅宮雪這才鬆了一口氣,正要回頭和宇文復說話,卻發現對方的臉色不知為何冷了下來。
“掃興,既然你們安國侯府這麼沒有誠意,那千金保孕方的事還是算了吧!”宇文復面色陰沉道。
說罷,他一甩衣袖直接起身離開了,
梅宮雪大驚,“二公子?”
怎麼回事,剛剛不是說好了嗎?怎麼這麼快就翻臉了?難道是自己說錯什麼話了?
梅宮雪面上露出一絲懊惱,正想要去質問身後的梅香寒,她怎麼會突然在這裡。
然而卻見梅香寒身子晃了晃,“撲通”一下,竟是被蛇嚇暈了過去。
梅宮雪瞬間一個頭兩個大。
就這樣,她沒有再回到前廳酒宴,而是先把梅香寒送回了馬車上。
侯府其他人收到訊息後也趕了出來,直接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所有人的情緒都很低落。
等到了侯府,梅宮雪坐下後正要喝口茶。
梅長恭便衝了過來,一把就將茶碗打碎了,抓著她的手臂,質問道:
“到底怎麼回事?宇文二公子剛派人來傳話說是同意賜藥,怎麼才一轉眼的功夫又不給了?是不是你這臭脾氣惹怒了人家?”
梅宮雪的胳膊被他拽得很疼,眉頭緊皺。
還沒等她開口,一旁的梅硯君便過來制止梅長恭,用手擋著他,“你有話好好說,這怎麼又動起手來?”
“二哥,你又護著她!當時在場的就她和宇文復兩人,這事不賴她賴誰?”梅長恭怒目看過來,狠狠瞪著梅宮雪,“咱們全家人好不容易求來的機會,又是提前送了那麼多禮過去、又是說好話,又是陪著喝酒的,可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一個人搞砸了!若害得大嫂沒辦法順利生產,看我會不會饒了你!”
說罷,他一把將梅宮雪甩開。
梅宮雪一個趔趄,差點倒了,幸好扶住了旁邊的椅子這才站穩。
然而梅宮雪這次卻是不知要如何解釋,見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她也是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本來都說好了會給藥,但梅香寒卻突然從旁邊跳出來,然後二公子便改變主意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梅長恭心頭大怒,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要給她一點教訓,“梅宮雪,你剛才那話什麼意思?難道還是阿香她過去搗亂了不成?她因見蛇受了驚嚇,現在人還在後堂昏迷呢,你卻還把責任往她身上推!”
“行了,你又要幹什麼?”梅硯君趕緊將梅宮雪護在自己身後,想要推開面前總是衝動行事的梅長恭。
但他只是一介讀書人,哪裡能推得動人高馬大的梅長恭?
梅硯君只能又將梅宮雪往自己身後拽了一下,對梅長恭道:“你有話好好說,小雪她跟你一樣在乎大嫂,她還能故意搞砸不成?這件事不能全怪她!”
“不怪她怪誰?”梅長恭上次被梅硯君罰跪祠堂後,便覺得對方總是在偏心梅宮雪。
“好了,都先坐下!”梅鶴鳴沉聲道,他的神色低落又無奈,“都小聲些,別又驚動了你們大嫂!”
這話一說,梅長恭才冷靜了些,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然後滿是憤怒地盯著梅宮雪。
梅硯君這才拉著梅宮雪在一旁落座,輕聲問道:“小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把今天的事情經過都講一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