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宮雪回到侯府的時候,正好梅香寒拉著梅長恭往外走。
看到她已經回來時,梅香寒懊惱道:“都怪我忘了時辰,居然忘了去接姐姐,姐姐你可別往心裡去!”
梅宮雪看著她挽上自己胳膊的手,很是厭煩地撥開,“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說著,便往裡走。
她現在真是身心疲憊,不想多話。
而且自己在牢裡呆了幾日都沒洗漱,得趕緊回去收拾一下,再給嫂子報個平安。
可她越是這樣愛搭不理的樣子,梅香寒和梅長恭便以為她是生氣了。
梅長恭過來解釋:“我們不是有意不去接你,實在是你被放出來的有些突然,我以為至少還得關幾天,所以今天便忙著籌備阿香的生辰!”
梅宮雪簡單點了點頭,繼續往裡走。
不料梅長恭直接上前一步攔住她,“我和你說話呢,你聾了?”
梅宮雪深吸一口氣,停下來看他,“我不是已經點過頭了嗎?你還要什麼回答?”
梅長恭沒想到她是這個態度,臉色微沉,“我可是在和你好好說話,你別又擺出一副臭臉,前兩天你去交換寧王時,我擔心你才特意去送行,結果你還把我戲耍一頓,我都沒和你算賬呢!”
“誰讓你腦子笨?”梅宮雪冷冷道,“不過我也挺好奇的,三爺你不是已經進了兵部嗎?怎麼一天到晚還這麼閒?大丈夫處世兮立功名!別整日裡待在後宅,淨搬弄些家長裡短!”
聞言,梅長恭的眉毛都立了起來,“輪不到你教訓我!”
“我記得你之前還曾去挑釁過宇文復吧?奉勸你一句,在兵部裡安分些,畢竟宇文復的死,護國公府的人肯定是記恨上我了,難免不會遷怒你!”
梅宮雪話音一落,梅長恭的臉色果然更難看了。
梅香寒本想過來勸和兩句,可又訕訕地收回了手,“彩雲閣那邊剛給我送來了幾身開春的新衣服,要不,姐姐你上我那去挑一件吧!”
梅長恭卻一把拉開她,不安地看向梅宮雪,“那個宇文復不是被你誤殺的嗎?連陛下都給了你特赦,護國公府的人想必也不會計較的,否則豈不是抗旨?”
梅宮雪嗤笑一聲,“這話你自己信嗎?那可是一條人命,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死在了我手裡,換成是誰都不會善罷甘休吧?”
梅長恭張了張嘴,無言以對,心裡知道梅宮雪說的是事實。
護國公府原本在朝中如日中天,與他們這日薄西山的侯府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然而短短一個月,兩個兒子,一個雙目失明,一個意外身亡,現在肯定是滿腔怒火無處發洩。
偏巧梅長恭的上司,就是護國公的人!
見他臉色慘白,梅香寒弱弱地晃著他的胳膊,輕聲安慰:“三哥,你別太憂心了!”
梅宮雪見這兩人終於消停了,這才轉身回了桃花苑。
幸好手上的傷已經結痂,她簡單洗了個澡。
被蒸氣一泡,整個人的氣色還真就紅潤了不少。
之後,她又去祠堂拜祭了爹孃的靈位,將自己關在裡面好好痛哭了一場。
哭過之後,重新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不管前途多波折,也不代表她會屈服。
自己身邊至少還有不離不棄的紅袖,關心她的嫂子和一間已經開始盈利的店鋪。
她依舊相信事在人為。
梅宮雪起身去找溫可時,特意讓小廚房做了一份開胃的山楂糕。
雖然還未到晚飯,但溫可自從懷孕後,便少食多餐。
梅宮雪去的時候,嫂子正在喝粥,她忙將手中的食盒遞過去,“聽說嫂子這兩天食慾不好,帶了點開胃的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