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做後盾,一定會好好補償她的!
梅宮雪嘴角立刻勾起一抹譏諷,剛剛不是還強調什麼一家人嗎?這會兒涉及了梅香寒,自己立刻就成了外人!
“三公子不會以為我還對季雲初抱有什麼幻想吧?放心,我一個嫁過太監的棄婦,有誰會看得上我這種骯髒的身份?”
她在監獄裡不是第一次聽到這些難聽的話了,現在即便親口說出來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但對梅香寒而言,這些刺耳的話卻像軟刀子一樣,讓她越發慚愧自責,豆粒兒大的眼淚簌簌落下。
她本就身子弱,此時更是哭得險些暈厥。
梅長恭趕緊扶住她,替她順氣,又有些煩躁地看向梅宮雪,“你不就是想告訴我們你受了委屈嗎?好,是我們全家都對不住你!我和你保證,以後整個侯府都把你當祖宗供起來,總可以了吧?”
梅香寒重重點頭,心裡也認同梅長恭的話,畢竟事情都過去了。
可當她抬頭看向梅宮雪時,直接對上了一雙漠然嘲諷的眼睛,嚇得直接閉上了嘴。
梅宮雪起身,衝一旁沉默不語的梅硯君道:“看來我並不怎麼受歡迎,等一下,我會自己去看嫂子的。”
說完,她轉身離去,懶得再去看他們的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但她脖子上那條醒目的白圍巾,卻彷彿時刻提醒著在場每個人,她曾經受過的那些非人折磨。
梅香寒和梅硯君也都沒了吃下去的慾望,各自離去。
只剩下梅長恭一人,他賭氣似的非要留下來吃完這頓飯。
正因如此,他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個客人。
季雲初!
“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你現在可是御前的大紅人,今天初一不用進宮謝恩嗎?”梅長恭詫異。
季雲初對他問的話充耳不聞,視線在梅宮雪坐過的地方稍稍停留了一下,然後神色如常地坐過去。
自從他搬出侯府後,就從來沒回來住過,只有昨天送梅宮雪回來的時候例外。
梅長恭原本夾菜的筷子停下,似乎察覺了什麼,警惕道:“可別告訴我,剛才小雪和我們說的那些話你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