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梅宮雪都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原來那幅畫上的人…是自己嗎?
當初她就是因為這幅畫,才認定季雲初心裡喜歡的人是梅香寒,並沒有自己。
原來,他從這麼早的時候就開始喜歡自己了!
可為什麼遲遲沒有開口?
直到聽見梅香寒落水的驚呼後,梅宮雪才驚醒,悠悠起身也跟上去瞧了瞧。
湖邊,不少人都圍著,甚至踮起腳來往裡瞧。
“都讓開!”匆匆趕到的梅鶴鳴一聲怒喝。
侍衛們立刻撥開人群。
梅宮雪也走了過來,就見梅香寒還在湖中掙扎,幸好已經被那男子緩緩從深處拖向了岸邊。
只是兩人的衣服都被水浸溼了。
特別是梅香寒,衣服緊貼在身上,露出了女子獨屬的曲線,而且大半個身子都被那男子摟在懷中。
宇文雅掏出帕子掩唇,“哎呀,二小姐這下被其他男子抱過了,這以後的名聲也怎麼辦啊?”
說著,她有意無意的看向了季雲初。
梅鶴鳴等人聞言都皺起眉頭。
有懂水的侍衛此時卻不敢往下跳,畢竟這事關堂堂侯府二小姐的清譽。
只有幾個懂水的婆子跳了下去,幫忙把梅香寒往岸上拖。
等上岸後,梅香寒已經暈了過去,立刻有人給她做急救,儘量排出腹中積水。
也正是藉著這個工夫,在場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個陌生的男子身上。
梅鶴鳴和梅硯君幾人也是面面相覷,今天請來的可都是彼此的好友,但明顯面前這男子不認識啊!
梅長恭上前一步指著他呵斥道:“你是何人?輪得到你將我妹妹從湖中抱出來嗎?”
眾目睽睽之下,他怎麼敢?
阿香的名聲都…
那個男子正擰著身上的溼衣服,聞言萬分詫異,“本督真不明白你們大周朝是什麼習俗?人都要淹死了,最在乎的居然是什麼清譽?難道清譽比性命更重要嗎?”
他一開口,眾人的臉色都變得古怪起來。
因為這男子的聲音比較尖細,缺乏男性的雄渾和陽剛之氣,莫非這人…
“你是宦官?”梅長恭脫口問道。
那男子輕輕蹙眉,但並沒否認。
梅長恭立刻大怒,“好大的膽子,你一個閹人偷偷闖進我侯府不說,竟還敢侮我妹妹清白,可我不打死你!”
說著便不管不顧的衝過去,一拳打在了那人臉上。
梅鶴鳴還算沉得住氣,儘量壓住火氣,讓人先將梅長恭拉開。
“你是哪個宮的太監?可是來傳旨的?”
就見那男子從懷中掏出一份已經溼了的帖子,語氣中也明顯帶了一絲怒意,“本都可不是你們哪個宮裡的太監!”
梅鶴鳴將帖子接過一看,立刻怒目看向身旁的梅宮雪,壓低聲音質問:“這太監是你請來的?”
然而梅宮雪只是垂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倒是一旁的宇文雅走了過來,只見她面上帶著淺笑,大大方方地對眾人介紹。
“各位,這就是我剛剛所說的貴人,你們可知他是何人?”
沒有人答話,但眾人眼中的鄙夷和輕蔑是掩蓋不住的。
一個太監,居然還稱之為什麼貴人?簡直好笑!
然而下一刻,宇文雅的話就讓他們驚掉了下巴。
“這位便是此次晟國派來的使臣,鄭渠,鄭都督!”
晟國的使臣?
梅鶴鳴臉上的原本隱忍的怒氣一滯,他知道此人的特殊性,但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抬腳就狠狠的將對方踹翻!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