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宮雪心頭一跳,趕忙起身想要站好,結果忘了還在車裡,“砰”的一聲頭磕到了車頂。
“沒事吧?”
宇文述雖聲音如常,但耳朵明顯泛紅。
梅宮雪搖搖頭,但反應過來對方看不見,趕緊道:“沒有。”
她不敢再停留,趕緊下了車。
看著那馬車疾馳離去,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兩人先是進醫館開了些藥,之後又馬不停蹄地趕去天巧居,終於順利地將租契簽好了。
等回到胭脂鋪子後,梅宮雪只簡單吃了個飯,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翌日上午,王師傅僱了馬車將東西全都搬了過來。
梅宮雪已經將二樓都打掃出來了,和幾人打了個招呼,也幫忙往下卸貨。
可剛搬了幾趟,忽然有人在身後叫她,“小雪,你在幹什麼?”
她一回頭,發現來的人居然是梅長恭,“你怎麼來了?”
梅長恭眼中明顯帶著怒氣,一把將梅宮雪拉到了人少的巷子旁,“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偷偷搬出侯府住,要不是我昨天晚上去看望你,還被矇在鼓裡!”
昨天下午時,他看見眾人聚在桃花苑,梅宮雪還哭了,以為她是受了委屈,便想著晚飯的時候去安慰兩句。
結果到了桃花苑才發現,她居然連行李都搬走了!
梅宮雪卻很不耐煩地甩開他,“我的事不用你管。”
見她這副樣子,梅長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讓人瞧見堂堂侯府大小姐出來做生意,這成何體統,侯府養不起你嗎?”
梅宮雪一見他這出就煩得不行,“我只是出來住一陣子,妨礙不了侯府名聲的,三爺請回吧!”
畢竟兩個月之後,自己就成親了。
說完,她便回去繼續幫王師傅等人搬東西。
梅長恭見她這副執迷不悟的樣子,越看越來氣,“你說你一個千金小姐,用得著做這種粗活嗎?好好的不在家裡享福,還偏要出來受苦,我看你真是犯賤!”
梅宮雪臉色微沉,轉身看向了梅長恭,“你真覺得我在侯府是享福嗎?”
一句簡單的反問,字字都帶著譏諷。
梅長恭看著梅宮雪,這一瞬間,他竟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但很快他又提高了嗓音。
“你什麼意思?府裡難道還短了你的吃穿不成?好,我不管你,有人能治得了你!”
撂下這句話,他便氣呼呼地離開了。
梅宮雪冷漠瞧著,不以為意,轉身繼續幹活。
等到了中午的時候,紅袖回來了,來到梅宮雪身旁彙報。
“奴婢已經問清了,昨天的那壺存酒的確不是雲初少爺點的,而是二小姐!”
梅宮雪不可置信,“怎麼會是她?”
今早的時候,她就讓紅袖再去一趟金玉滿堂,打聽清楚昨天那壺酒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梅香寒存在那裡的,想必情藥也是她下的。
怪不得夥計將自己認錯了。
可梅香寒怎麼會存一壺放了情藥的酒呢?
這事一時還真是想不明白,不過鋪子裡很忙,梅宮雪也無暇多想。
等午飯之後,王師傅那邊搬得差不多了,自己也回到胭脂鋪開始整理的賬目。
可沒多大一會,外面響起了馬車聲,有個小廝跑進來,“大小姐,不好了,你快回去看看,大夫人她動了胎氣,都見紅了!”
梅宮雪心頭一震,連握著的筆都掉了,“我昨天去看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見紅?”
那小廝眼神有些閃躲,“好像是…和小侯爺吵架了!”
梅宮雪心中立刻對梅鶴鳴多了一絲不滿,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