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暈過去啊,咋也不吭一聲,讓人放井繩下來拉你上去。害我白下來這一趟,白溼一身了衣裳。”
傻混兒娘氣結,自己都被人逼著跳井了,作為自己家男人的本家兄弟,會計不但不給她出氣,也沒有一句安慰問候的話,反而怪她不出聲害自己溼了衣服。不過在會計面前,她也不敢說出什麼過分的話,惹惱了他放手不管自己了,受罪的還是自己。
“我掉下來暈了,剛剛醒來,你就下來了。有了事兒還是得靠自家兄弟,靠誰都靠不住。”
“甭說那些有的沒的了,”會計把自己腰間的井繩解開遞給傻混兒娘,“趕緊把井繩拴住腰,叫上面的人拉你上去,在井裡待著得勁兒還是咋的,這麼捨不得上去。”
傻混兒娘還要說點什麼給自己找補,被會計冷冷打斷,遞給她井繩,讓她自己拴。傻混兒娘訕訕收回已經到了嘴邊的話,乖乖把井繩拴在自己的腰上。
傻混兒娘被拉出井口,一屁股坐在井臺上,嚎啕大哭起來。
“哎吆我的娘啊,老天爺不給俺這孤兒寡母的活路了。平常挨欺負也就算了,這去看個新媳婦,還能叫人打一頓。俺這打白捱了還不算,還要合起夥來逼著俺跳井上吊。”
傻混兒娘長一聲短一聲的號哭,沒有引來一個看熱鬧的人勸解安慰,反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提出問題。
“看個媳婦兒咋就捱打了,老吹媳婦兒,誰打你了?”
“老吹媳婦兒,你這麼厲害,還有誰比你更厲害敢打你?”
“你們是不知道啊,今兒個晚上俺傻混兒去看媳婦,也不知道咋就得罪了成福家二小子。不說三四把俺傻混兒打了一頓,俺傻混兒在楊子家出的事兒,楊子不說給俺個交待,他老婆和桃花倆人還合著夥的欺負人。把俺都逼到井裡了也沒有個人管管,你們說這還有沒有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