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姜寧辭職的訊息,安歌二話沒說,直接把明年天工匠心大賽的相關資訊發了過來。
“先看看,回來我找你。”
她在海城出差,還得過幾天才回來。
姜寧坐在工作臺前,望著面前螺鈿炕幾的手繪原稿,心情複雜。
“還來得及嗎……”
天工匠心賽制嚴苛,只要是原創性有爭議的作品,不管是抄襲的還是被抄襲的,一律取消資格。
也就是說,這個螺鈿炕幾的設計不能用了。
花了那麼多心思,到頭來被一根攪屎棍給毀了,姜寧心裡憋著氣,下定決心一定要在天工匠心大賽上光明正大的打敗孟清月。
心氣是有的,戰意也很旺盛,可真到了具體實施的時候,她又忍不住心裡打鼓。
現在距離開賽,滿打滿算也就剩兩個月時間,她連圖都還沒有。
安歌的聲音夾著細碎的音樂聲一起傳過來,“怎麼,慫了?”
姜寧輕聲笑起來,“這話聽著有些耳熟呢。”
第一次參加天工匠心的時候,安歌完全沒跟她商量過,直接把名報了才通知她。
那會兒的姜寧連省級賽事都參加的很少,沒想到安歌直接來了個王炸難度,嚇得她想立刻打包傢伙事兒連夜潛逃。
當時安歌就來了這麼一句。
慫了?
二十三歲的姜寧確實慫了一下,可是現在……
姜寧雙手握拳。
寧戰死。
她把手繪原稿收進抽屜裡,“除夕之前出圖,畫圖的時候先把胎體做出來,後面再抓緊時間趕趕進度,應該還能趕得上。”
安歌手裡端著扎啤杯,頭跟著動感的音樂一點一點的打著節拍,“這才對嘛,事在人為,幹就完了。”
說完,仰頭把杯裡啤酒喝了個乾淨,接著打了個響亮綿長的酒嗝兒。
掛掉電話,姜寧馬不停蹄的開始重新構思設計圖。
她打算繼續做螺鈿炕幾。
之所以選這個,是因為她以前做過一張螺鈿炕幾,那會兒手藝不精,樣式做得極簡單,螺鈿也嵌得不太平整。
爺爺奶奶卻視若珍寶,一直襬在房間裡,也不放東西,就放在那兒當擺件兒。
之前有一次收拾屋子,她發現炕几上的螺鈿掉了,所以想重新做一張新的。
一張精美漂亮,真正可以當擺件兒的炕幾。
要做就做最好的,工藝難度也按照之前的標準,只是在主題圖案上,她一直想不到好的點子。
時間過得飛快,一晃又是幾天。
路邊的行道樹掛上各種各樣的花燈,路燈杆上也掛起了中國結或者大紅燈籠,年味兒越來越濃。
姜寧已經可以正常行走了,這天趁著週末,陸騁帶著她一起去醫院看望賀津。
賀津傷勢的恢復速度快到令人驚歎,再過兩天都可以出院了。
用醫生的話說,他挨的這一刀類似於體驗了一把剖腹產,完美避開要害,傷口縫上長好就行了。
姜寧他們去的時候,沈明晏也在。
病人打著點滴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書,沈明晏躺病床上,大被蒙過頭,睡得昏天黑地。
要不是床前擺著男士皮鞋,姜寧都要懷疑賀津是不是在床上藏了個女人。
人不可貌相,有些人看起來禁慾又正經,私底下什麼樣只有他自己知道。
此處可以參照陸騁。
要是他私下裡和她相處的樣子曝光,說不定都會被懷疑有人格分裂。
陸騁坐到賀津旁邊,明目張膽使壞,“把他推到手術室煽了。”
賀津慢條斯理的給書翻了個頁,眼皮都沒抬一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