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驚心動魄的半天,哪怕只是單純這樣坐著看看風景,也已經相當美好了。
等浴缸裡的水放好,房門被人敲響,陸騁的人送來兩人的換洗衣物。
陸騁挨著剪去吊牌,把大衣之類容易褶皺的衣服掛好,再出來把蹦得正歡的姜寧抱進浴室。
從脫到洗再到穿,陸騁服務細緻又到位,姜寧全程只需要翹著右腳不沾水就行。
貼身衣物尺碼正好,還是她慣常穿的面料,姜寧好奇問道:“你叫誰買的衣服?”
陸騁裹著浴袍,取了吹風過來給她吹頭髮,“你猜。”
姜寧想了想,“簡書顏?”
她知道陸騁這次帶了人過來,但都是些男人,就算陸騁說得明白,估計他們也不一定買得對。
陸騁輕輕撥弄散發著淺香的柔軟髮絲,“真聰明。”
姜寧的心和吹風機吹出的熱風一個溫度,嘴角勾起滿意的弧度,甚至哼起了小調。
修長白皙指節分明的夢中情手撥開耳邊的髮絲,失去遮擋,姜寧脖間的紫印顯露出來。
陸騁眼眸低垂,斂去眸間的冷冽。
洗漱完畢,兩人相擁而眠。
今天體力和精神都消耗巨大,姜寧窩在熟悉的懷抱裡,很快沉沉睡去。
陸騁放在枕頭旁的手機螢幕亮起,他拿過來看了一眼,是向野閃了他一個電話。
極輕的親吻懷中人兒的額頭,陸騁小心翼翼從姜寧懷裡退出來,替她掖好被子,輕手輕腳的退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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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野在門口等著,兩人乘電梯下樓,在大堂吧要了杯咖啡坐著。
向野說:“胸口一下,脖子上一下,胸口那下扎著動脈了,救治及時,要不了命。”
陸騁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無糖無奶,雙倍濃縮,苦得要命,但是能讓人保持清醒,“容他多苟活幾天。”
一想到姜寧遭遇的那些,他恨不得馬上弄死杜成宏。
但是他不能。
杜成宏暫時還不能死。
不是他擺不平,而是必須要顧及到姜寧的處境和想法,如果杜成宏死在醫院,畢竟是一條人命,姜寧難免有心理負擔。
這種人渣敗類,就算死也得死遠點,不能濺她一星半點的髒汙。
向野點頭,心裡有數。
他不愛喝咖啡,要了杯綠茶,光端著也不喝,時不時瞄陸騁一眼,擺明了一副‘我有事但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你快問我’的表情。
陸騁一眼看透他想說什麼,“想聊小魚?”
向野挺起腰背坐直,放下茶杯,表情嚴肅鄭重,“這次的事是她疏忽大意,她認罰。”
按照正常流程,在姜寧一行吃完飯準備買單結賬的時候,小魚應該提前出來檢查車輛情況,確保安全。
只是她跟著姜寧的這段時間,除了逮了個尾隨的楊純,就再也沒有遇到過任何可疑情況,來江城這兩天也是一切如常,她不由得放鬆警惕,偷了個懶。
偏偏就這一時疏忽,差點鬧出大事。
這是嚴重失職,在向家人這裡,是要挨鞭子的。
若是尋常任務,向野自己就處理了,按著規矩,該罰幾鞭罰幾鞭。
但是姜寧身份特殊,他怎麼也得問一下陸騁的意見。
陸騁面色如常,扭頭看向玻璃窗外的路燈,“按你們的規矩來,該怎麼罰怎麼罰。”
出了這樣的事,他確實對小魚心有不滿,但是話又說回來,誰敢保證自己一輩子不出紕漏?
老虎還有打盹兒的時候。
而且這也不全是小魚的責任。
保鏢出任務,至少要有兩人結伴,一來互相監督,以免上班摸魚,二來可以換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