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一邊調針劑一邊跟她聊天,“男朋友今天沒陪你來啊?”
姜寧微怔,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再次翻起漣漪。
沒必要解釋太多,她淺笑回答,“他忙。”
小護士,“你男朋友可真好,那麼忙還總抽時間陪你來。”
藥水注入肌肉,姜寧疼得臉皺起,眼中淚花閃動,也不知道是因為打針疼,還是別的什麼。
打完針打車去酒店找安歌。
車窗外城市街景飛速倒退,姜寧被繁雜的思緒壓得有些喘不過氣。
從成人館初遇的春宵一度,到被狗崽子咬,再到相親,還有後來的維護陪伴,明明經歷了那麼多,其實才短短一個月。
也就走完一套狂犬疫苗的時間。
如今針打完了,他們也結束了。
姜寧無聲苦笑,既惆悵又唏噓。
果然,戒斷任何東西都不是什麼好的體驗,她得慢慢習慣。
來到酒店,姜寧已經整理好心情,恢復到平常嫵媚慵懶的姿態。
安歌從房間保險箱裡取出一個跟化妝包差不多大的小型密碼箱,開啟,精美絕倫的九龍漆盤映入眼簾。
姜寧戴上手套拿出來,仔細看過盤口和盤底的磕痕,再放回去,蓋上密碼箱鎖好。
安歌剛游泳回來,衝了澡,身上穿著浴袍。
浴袍帶子鬆鬆散散的繫著,內裡真空,微敞的交叉領下露出兩處微小的起伏。
半乾的鯔魚頭像被電過一樣炸起來,“沒問題吧?”
姜寧斜她一眼,把密碼箱遞過去,“要不你拎走?”
漆盤的損傷程度比預想中的要輕一些,沒傷到灰胎,在之後的修復中免除了十分重要的一道工序。
安歌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別鬧。”
她過去吹頭髮,聲音被吹風機的噪聲干擾,有些模糊不清,“你跟那帥哥,沒事兒吧?”
姜寧垂眸定神,漫不經心回答,“普通朋友,能有什麼事兒。”
成年人之間的相處最講究分寸,一個明顯不想談,另一個自然也知道點到為止。
安歌把頭髮吹乾,對著鏡子反覆撥弄造型,做了貓眼效果的墨色指甲在燈下閃著光,整個畫面又御又欲。
“你今天不用上課?”
姜寧,“辭職了。”
安歌驚訝回頭,“真的假的?”
“騙你有糖吃?”
安歌難掩喜色,湊過來抱她,“太好了,我這上不得檯面的‘妾室’終於能轉正了,以後咱倆好好幹,精誠合作,姐保你一輩子都有糖吃。”
姜寧支起手推她,“知道是妾就要有當妾的覺悟。”
安歌聽著話音不對,一秒收笑,“什麼意思?”
姜寧,“我已經聯絡好了,去九品齋當漆匠,所以你還得繼續當‘妾’。”
“哈?”安歌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去九品齋倒沒什麼,當漆匠?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姜寧只是笑笑,催她快去換衣服,一會兒去吃飯。
到了地方,剛點上菜,紀思思又打電話過來說要請吃飯。
姜寧捂上聽筒,問安歌,“介意我再叫個朋友嗎?”
紀思思和安歌不認識,這樣其實不太好,但是她過不了多久就要動身去錦城,紀思思又忙,怕後面不好約時間。
安歌捧著水杯,“隨便叫,反正你請客。”
她的視線落在姜寧身後某處,“哎,你看那帥哥,是在看你還是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