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忍著沒發作,只是在韓放過來抱她的時候不動聲色的退開。
膈應。
下班後,韓放開著一輛SUV帶她去附近一個露營地看星星。
這項活動本來是他上次回國計劃要做的,結果因為她在路上提結婚,鬧得不歡而散,沒去成。
韓放很興奮,他說為了晚上能好好看星星,他特意租了這臺有大天窗的車。
車是新的,剛貼了膜,車窗升降按鍵那兒還貼著3-7天內禁止降窗的溫馨提示。
韓放出奇的愛護,儀表盤上一點灰,擦了又擦。
按下心中湧動的情緒,姜寧近乎病態的尋找著一切可疑的蛛絲馬跡。
她在副駕駛的收納盒裡找到一副墨鏡,女士的。
她知道這個牌子,不便宜。
之後她假裝找不到手機,借用韓放的手機打電話。
剛按出前四位數,就有四條通話記錄跳出來。
不是隻有四條,而是他清理了之前的通話記錄,這是今天的四條。
最短的八分鐘,最長的一通接近一小時,從時間上推斷,他在校門口正是在跟這個號碼通話。
也正是這個號碼給她發的結婚證照片。
入夜,繁星之下,萬籟俱寂。
韓放把她按在放倒的車座上,手探進衣襬,臉埋在她頸窩,喘息著說:“我會對你負責的。”
在一起七年,兩人一直沒有突破最後一步。
剛開始是發乎情止乎禮,後來是韓放出國,兩人一年才堪堪見兩次,並且也不是每次都有合適的機會。
最近一年,他倒是每回見面都在明示暗示,但她不想。
她想結婚,每每提及,韓放不是顧左右而言他,就是拿學業當藉口。
對這段感情的信心被一點點消磨,她不再確定韓放是否值得託付。
姜寧屈膝頂在韓放胯間。
沒用力,只是警告和拉開距離。
她說車不錯,韓放說運氣好,這樣的車確實不容易租到。
她拿出墨鏡,他說應該是上個租車的人遺留的。
最後,她點開手機,放大結婚證照片,“是她嗎?”
這回,韓放一句話沒說。
姜寧也一句話沒說,笑容破碎,七年長情如同笑話。
她連外套都忘了拿,就這麼穿著吊帶長裙往營地外走。
韓放來拉她,她只覺得噁心。
營地外的公路一片漆黑,姜寧開著手機電筒,邊走邊打車。
位置太偏,遲遲沒人接單,好在運氣不錯,遇到好心人載她回市區。
還是輛豪車,保時捷卡宴。
她坐在副駕,回頭跟後座的車主致謝。
車主靠著座椅隱在陰影中,她只看到熨帖平整沒有一絲褶皺的褲腳。
進入市區,她道謝下車,扭頭扎進酒吧。
半小時後,她伏在吧檯上數空酒杯,一個做了溼發造型的帥哥順著檯面推過來一杯深藍。
她說了謝謝,沒接,掃碼買單走人。
溼發帥哥尾隨到酒吧外,想把她塞上車,美其名曰送她回家。
姜寧笑得輕佻,手抵著車門,氣定神閒,“上個月八號,警方在夜色酒吧端了一鍋AIdS同好會,你知道吧?”
帥哥動作一頓。
這事兒鬧得很大,還上了新聞,他當然知道。
“So?”
姜寧把被風吹亂的頭髮捋到耳後,舉手投足皆風情,“你猜,警察端乾淨了沒有?”
慵懶隨意的腔調,漫不經心的口吻,卻充滿了危險氣息。
帥哥將信將疑,“嚇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