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垚跟著姜寧下樓,順道把賬結了。
路上又問了一些細節,暗暗慶幸姜寧老公來得及時,要是真出點什麼事兒,他得內疚一輩子。
陸騁的A8就停在路邊打著雙閃。
他坐後座,何遠舟坐在副駕,看著有人跟姜寧一起過來,陸騁眼角跳了跳。
他這是臺四座車,坐不下五個人。
最後是司機下了個早班,陸騁開車,姜寧坐副駕,方垚和何遠舟坐後座。
剛看到車,方垚只當姜寧嫁了個有錢人。
後來看到陸騁,酒都醒了。
他給姜寧發資訊:別告訴我陸總是你老公。
姜寧從文旭的態度裡就看出了端倪,猜到陸騁在錦城應該不光是有錢那麼簡單。
這會兒見方垚也認識他,更加堅定了心裡的猜測。
她本不想在同事面前透露太多私事,但眼下顯然沒辦法再回避這個問題,只能回:不然呢?
方垚太陽穴突突的跳。
天菩薩耶,堂堂陸家少奶奶居然是他手底下的漆匠,這是什麼鬼馬劇情?
一車四人一路無話,到了醫院,方垚陪著何遠舟在診室裡就醫看傷,陸騁則帶著姜寧在隔壁,由護士處理手上的擦傷。
酒精往傷口一浸,帶來涼意的同時也疼得鑽心,姜寧咬著牙沒吭聲,只有手不受控制的在抖。
處理完,兩人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等何遠舟,姜寧拉著陸騁的手,聲音微微有些抖,“幸好你來了。”
陸騁眼底泛紅,沒吭聲,輕輕撫摸她還紅腫的臉頰。
姜寧又把他的手拉下來,扯了扯嘴角,“沒事兒,人家醫生都說了,回去冰敷一下就好了。”
陸騁,“那是護士。”
姜寧氣結,“別拿護士不當天使。”
陸騁看著她,緊繃的嘴角稍稍緩和,“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姜寧懶得同他彎彎繞,“你把文旭弄到哪兒去了?”
她壓低聲音,“我跟你說,這種事情直接報警就行了,讓法律來制裁他,違法亂紀的事兒咱們不能幹,聽見沒有?”
陸騁不想破壞司法在她心裡的公信力,也沒辦法跟她說,對於身份地位財勢權力達到一定層次的人來說,法律不是武器,而是他們可以操縱利用的手段。
“知道了。”
他把人擁入懷裡,“我又不是土匪,還能一刀宰了他?既然他不當人要當畜生,那我就做做好事,送他回家,讓他家裡好好管教,別放出來禍害社會。”
姜寧半信半疑,“真的?”
陸騁言之鑿鑿,“真的!”
確實是真的,只不過他說的是之後的步驟,在送回家之前還有一些流程。
物流園裡,向野被叫起來加班,心情很不爽。
懸在集裝箱頂上的大功率白熾燈亮得刺眼,照得血人一樣的文旭睜不開眼。
他被綁住雙手吊起來,沒穿鞋,腳尖碰地。
向野從椅子上起身,他嚇得身子一抖,帶著腥臭的液體順著腳流下來,匯成一灘。
向野嫌惡皺眉,點開手機,按下一串號碼,開啟擴音遞到文旭面前。
“趕緊叫你爸來接你,晚了就只能收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