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安,你們多吃點豬肝,對身子好,還有豬心,多吃點。”湯裡她加了點胡椒。這東西她還是在藥鋪買到的,而且很貴很貴!
她每次用,都是隻捨得用一點點。
宋順子拿著手裡的布料和棉花站在家門口,有些不知所措,他怕進門會被自己爹罵。誰能想到,今天,風子拉著他去了布店,開口就是一斤的棉花,還有他身量的麻布,多扯了些,說給他做帽子,手套和鞋子,他都不知道發生了啥,風子就付了銀子帶他出了門。
“順子回來了啊,咋站門口乾啥,不冷呀?快進去!”這麼大一個包袱,拿在手裡特別顯眼。
“啥啊這是?”
“風子給我的,說是工作服。”
啥玩意兒?
村長坐在堂屋正坐,對著菸袋就是一陣猛抽,他的手旁,是大兒子拿回來的大包袱。
良久,“這包棉花,咱們不能收。一會吃了飯,我給送回去。”沒有人家讓他們掙錢,還要人給衣裳的道理。再說,這太貴重了,近一兩銀子呢!誰家能這麼收主家的禮?順子當時就不該接!
“行,你送回去吧,要不麻布留下,你帶點銅板過去,下午我就把咱們屋的被子給拆了,給他做棉襖。”
回家這麼久,兒子的臉色還是青紫青紫的,之前還覺得這銀子好掙,現在看,是真難呀!
“那個,那個,風子早上讓我穿他的衣裳,我沒幹,今天凍狠了,估摸著明天我不換棉襖,他還得拿自己的給我穿。”
“這孩子,是個好的!”
下午,村長就去了宋風家裡,正在給橡子換水的宋風開的門。
“叔?咋這會子過來了,快進來,小寧,端碗紅糖薑茶來。”
“噯!”
村長一進堂屋,立刻感覺到了春天般的溫暖。
“你這……”怎麼這麼暖和。
“火牆啊叔,我燒了火牆,有了這個,晚上不睡炕也不會冷。”
豈止是不會冷,簡直暖和的不得了。
他們平時在堂屋,都是燒倆火盆子,大家圍坐在火盆旁邊,就這樣,久了都凍的腳麻。
“能燒這麼暖和?”
“嗯,我也沒想到能這麼暖,也不是太廢柴火,卻是真的好用。咱們這天冷,一年冷半年,當初做了這個真的太對了!我娘,今年都沒喊過腿疼。”
村長摸了摸自己的老寒腿,今晚上,連被子蓋都沒了,平時沒事他都是縮炕上,老婆子也是,一到天寒,就這疼那疼,孩子們也一樣,沒棉襖,一張炕不離身,吃飯睡覺都在上面。
“也不知道我家的屋子,還能不能改成火牆。”村長承認,他狠狠的心動了。
方小寧端上一大碗紅糖薑茶,“叔,趁熱喝,去去寒。”
村長點頭接過。
“等開春後問問宋叔。”有了這個確實方便,不受凍,家裡人也都能活動活動。一個冬天躺炕上,身體再好的人也能給躺出毛病。
“嗯,這個,你拿回去。”
宋風又不瞎,進門就看到了,小寧真的猜對了,村長叔會把棉花給送還回來。
“叔,你這是幹啥?順子哥沒個棉襖棉褲真不行,外頭啥天氣,就這,也只是剛冷,還沒到最冷的時候,你叫他出去咋熬?”
“你嬸子在家拆棉被,明天他就有棉襖穿。”
“叔,你家就一床棉被吧,你和嬸子,晚上蓋啥?別說蓋蘆葦絮,那保暖嗎?你們身子骨受得住嗎?順子哥是幫我幹活,他是幫我受了這份罪,說實話,我還挺愧疚的。要是他或者你們凍出個好歹,我得愧一輩子。”
宋風看著村長,眼睫微溼。
“這些年,都是叔拉拔一把,我才撐了過來,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