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峰商量好了,過年時各自回自己家。過好年之後,他開車來我家接上我和我爸媽一起去他家,我家是初六的出嫁酒,所以他最晚初六的這天要到的。
我問林峰:“你到時候請什麼樣的車來接我?”
林峰沉默了許久,都沒說話,我等不及了,問道:“什麼車啊?”
他說:“我還沒想好。不過你放心,肯定不會讓你走著去我家的。”
說實話,我雖沒指望林峰搞什麼樣的豪華車,但覺得常規的一輛小轎車肯定是有的。畢竟這會兒結婚,車隊要麼是委託婚慶公司安排,要麼就是自己找的親戚朋友的車子,總歸該有的排場還是會有的。
今年我家還在山上的老房子過的年,我媽說等我出嫁之後,就開始收拾一下準備搬家的。其實,我很想在新房子出嫁的,不為別的,至少交通更方便一點。
但是我媽說在新房子出嫁,酒席就得在飯店安排,太貴了,說收的禮錢都不夠定酒席的。其實,我媽還是擔心我從新房子出嫁,把房子弄亂了吧,畢竟那是給他兒子準備的婚房。
過完年之後,我爸媽就自己上街採買酒席需要的一應物品,開始著手準備酒宴的。
這會兒在農村裡擺宴席,除了靠自己家親戚幫忙,就是我們這一個組的鄰居幫忙。偏偏我媽自魔都回來之後,就跟我們家的親戚以及這一個組的鄰居全都鬧得不愉快。他們雖然人都到了,但是都是打醬油,沒有幾個是真心的幫忙的。他們來,是因為之前他們有紅白事的時候,我們一家都是去幫忙出力的,是欠了人情的。礙於臉面,他們也都來了,但是卻沒幾個真心出力做事情的,全都是扎堆聊天的。
當時的情況就是,活沒有人幹,吃飯的時候卻是男男女女幾大桌子。這個時候,一般就是需要我的二伯三伯出來主持大局,安排那些來幫忙的親戚鄰居們做什麼具體工作的。但二伯和三伯都是到飯點的時候就從下面上來了,吃好飯,嘴巴一抹就走了。
三伯之前就敲打過我媽,大意是我媽不和他道歉,不說好話,他是不會管我們家這個酒宴的事情的。我媽可是天生的倔脾氣,三伯不這樣說,我媽興許還會去和他說,讓他主持安排酒宴事項,偏偏三伯傲慢的先提了,我媽就賭這口氣,就不去找他。
初六的酒宴,初四的就得來人過來準備桌椅碗筷食材等等。初四的一天過完了,該準備的還沒有個頭緒,晚上我們一家四口圍坐在火爐前,我爸媽又開始了爭吵,你怪我,我怪你。
我爸媽就是這樣,一輩子都在爭吵,不管什麼事情,都不能安靜的坐下來好好的商量,就是吵,而且還非得爭個輸贏對錯。我和我弟也是見怪不怪了,只求將來的我們不會與自己的另一半也這樣。
吵歸吵,身上烤的暖和了一點,我們四個就趕緊的忙活起來。眼睛不瞎的都看得到,那些鄰居親戚都是看眼色行事的,見我家孤立無援,就都欺負上了,全都選擇袖手旁觀。
但是酒宴還得照常辦,那些沒人乾的活,就只能是我們自己幹。
爺爺奶奶今晚也沒回自己家住,而是留下來幫幫忙,我們讓他們早點休息,畢竟年紀大了。
奶奶對著蹲在地上洗菜的我說道:“你忙啥忙,你是要待嫁的新娘啊,你也跟著忙,將來嫁了人,就是個勞碌命。”
我說:“不忙咋行啊,都是來混飯吃的,就沒幾個真心幫忙的。”
爺爺生氣道:“今天是第一天,我懶得發火,明天來的再這樣,我見人就罵,看誰沒臉皮。”
奶奶繼續說:“聽我的,你別管了,有你爸媽安排。老規矩,待嫁的姑娘不能幹活的,不然你到了婆家一輩子都是苦命,幹不完的活。”
老媽這時候也說:“婷婷,你去燒水伺候你爺奶洗洗睡覺,你自己也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