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這麼久,喬父就沒讓她坐下,剛剛說了一大堆廢話,沒有一句是關心她的,還真是好偉大的父愛。
要說之前對自己的庇護,那根本沒有,原主好歹是一個文官的女兒,連字都認不得幾個。
前幾次喬父替她說話不也是做了虧心事的愧疚,以及怕事情鬧大,影響自己的前途嗎?
初霜笑意不達眼底,淡淡道:“父親說的是,女兒不會忘了您的好,更不會忘了喬府。”
喬父滿意地笑了。
“你知道就好。”
初霜轉移話題。
“今日怎麼不見祖母?”
喬父挑了挑眉:“你祖母還是習慣待在佛寺,已經回了成華寺。”
初霜微微點頭開口道:“父親,我娘當年難產誕下渾身黑斑的死胎,你視作不祥,草草拉出去扔了,我想給她立個牌位,讓她進咱們家的祠堂。”
喬父眼神中有躲閃及心虛,他嚴肅地搖搖頭。
“這不行。你母親就是不祥之人,要是讓她進祠堂,會擾了祖宗的清淨。”
“凝兒,這事兒父親不能答應你,你也要多體諒體諒父親的難處。”
初霜看著他不發一言,喬父被看得有些心慌。
“你這樣看著我作甚。”
初霜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父親,我什麼都沒說,你害怕什麼?難不成你還怕我孃的鬼魂來找你嗎?”
“你又不是殺人兇手,對吧?”
喬父被她悠悠的眼神看的渾身發毛,他色厲內荏怒聲開口。
“你這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娘是被人害死的,這沒有依據的事兒,你不要胡亂攀扯。”
初霜眼睛直視著他,一步一步往前逼近,喬父看著她駭人的眼神,忍不住後退。
初霜突然大笑。
“呵,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我記得清清楚楚,是王如靜對不對,她是主犯,你和祖母都是幫兇!”
喬父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癲狂的女兒,她眼神凌厲,像極了當初枉死的連雨煙。
退無可退,喬父一巴掌就要扇下去。
初霜偏頭躲開了,臉上猙獰的笑容消失,又變回了那個溫柔可親的女兒。
“父親,您這是做什麼的?我要是頂著巴掌印回去,殿下會生氣的。”
喬父再次舉起的手只能放下。
額頭不知不覺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水。
他長長吸了一口氣才開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孃親就是一個不祥之人,這事兒以後不許再提。”
初霜乖巧點點頭,轉身離去。
走到書房門口又回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幽幽。
“父親,家裡對我們母女的好,我都記著呢。”
她抬腳離開書房,喬父整個人癱倒在了椅子上。
他莫名覺得心慌。
片刻後又恢復平靜,他可是初霜的親生父親,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把他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