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安遠侯夫人最怕的就是宋家來他們安遠侯府鬧事,沒想到宋家居然真的來了,還在她兒子和姜箬璃大婚這天。
她連招待賓客的笑臉都裝不出來,被心腹媽媽攙扶著回了自己的院子,氣得砸了好幾套茶具。
“我就說沾上那個宋家就絕無好事!這宋家是怎麼回事兒……先是一個宋南姝,換一個姜箬璃,竟然又是宋家的種!”安遠侯府破口大罵,“宋家是給我的珩兒下了什麼蠱嗎?”
“夫人!夫人!”劉媽媽上前安撫,“快別生氣了,大喜的日子,您要是有個好歹可怎麼得了!”
“什麼大喜!外面那些賓客,現在看著一個個都在說恭喜,說不準都捂嘴用屁股笑我們侯府!說我們侯府丟了珍珠撿魚目!”安遠侯夫人氣得眼眶都紅了,“明日,看我怎麼收拾這個姜箬璃!”
當時她在人前罵宋南姝下賤血脈的那些話,都成了耳光響亮抽在她的臉上。
旁人不笑她才怪。
“明日你把你那脾氣給我收斂起來!好好對兒媳婦兒!”
聽到安遠侯的聲音,安遠侯夫人連忙從臨窗軟榻上站起身,看向從屏風後走出來的安遠侯。
安遠侯聽說安遠侯夫人身子不舒坦,一進院子就聽到妻子要在明日折騰新婦的話,頓時心裡就來了火。
當初,若不是他這個妻室只看眼前利益,非要自己的兒子娶姜箬璃為平妻,事情怎麼會鬧到今天這一步。
安遠侯夫人一聽到這話,頓時淚眼汪汪:“怎麼,我還不能管教兒媳婦了!當初那就算是宋南姝,那成親後也是在我面前站足了規矩的!那真正的姜家血脈都能站規矩,她姜箬璃一個假的我這個做婆婆的還得敬著了?”
安遠侯繃著臉,在臨窗軟榻一側坐下,側頭看著委屈到不行的妻室,示意劉媽媽出去。
劉媽媽退下後,安遠侯才開口。
“蠢貨!你懂什麼!不管這姜箬璃是不是姜家真正的血脈,那姜箬璃腦袋裡的東西……對我們柳家都有大用!對姜箬璃……你不但不能讓她站規矩,還得和從前一樣疼愛!這樣才能讓她心甘情願把肚子裡的那些東西拿出來為我們安遠侯府所用!”
安遠侯夫人沒明白安遠侯的話,不明所以看向自家夫君。
“你知道現在你兒子神衛軍用的那個連弩嗎?那個東西最初的圖紙……就是姜箬璃給的!後來兵器所的人改良了一下。”安遠侯耐著性子對自己的妻室解釋,“所以,你看待姜箬璃,要像看待你兒子的前途一樣,對她好點兒!”
安遠侯夫人緊緊攥著帕子,心裡全是不甘,但還是點了頭:“我知道了侯爺。”
今日,姜箬璃終於如願嫁給了柳雲珩,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她沒有古代女子必須蓋著蓋頭在房中等待丈夫回來的習慣,鬧哄哄的人一走,姜箬璃就掀開了蓋頭,仔細打量這碧蒼院。
住碧蒼院是姜箬璃自己要求的。
原本柳雲珩的意思是讓姜箬璃住在海棠苑。
可姜箬璃擔心柳雲珩是想留著碧蒼院等宋南姝回來,又惦記著碧蒼院那些奢華的擺件和裝潢。
便央求柳雲珩讓她住在碧蒼院。
說碧蒼院才是未來侯府主母應該住的院子。
若是不讓她住碧蒼院,府上下人們一定會覺得是因為並非姜家親生骨肉,所以侯府主子故意慢待她。
下人們慣會拜高踩低,到時候她就沒法協助侯夫人好好管理侯府。
柳雲珩原本的確是想要留下宋南姝住過的碧蒼院,可……碧蒼院早在他把宋南姝嫁妝送回宋府前,宋南姝的陪嫁僕人就已經都收拾好準備搬空了。
柳雲珩來這裡看過,當真是宋南姝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