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符合常理。
除非是當冬衣的人不打算活到冬天了。
第二點異常乍一看之下,倒沒什麼,不過是水車龍骨典當量也激增,也是旱災時常態。
可,根據當鋪記錄,水車龍骨成色極好,刀刃無缺、手柄乾淨。
兩點異常湊在一起,說不出的古怪!
宋南姝閉上眼,在心中盤算……
在寶慶府,她的當鋪不過三家,三家當鋪都出現這種冬衣夏當和農具成色上乘的情況。
這樣的情況,更像有人在借她的當鋪在洗錢。
宋南姝突然便萌生了一個極為大膽的猜測,寶慶府……是不是謊報旱災了?
這件事是端王故意而為之,還是……端王實則也不知情?
宋南姝一時間有些拿不準,但沈序洲是端王手下的人。
這個訊息,不論沈序洲用不用得上……
出於對沈序洲的感激,還有與他同坐一船的決心,她都得和沈序洲說一聲。
宋南姝不便總是前往沈府,她提筆將她的對寶慶府的疑慮寫下,又將寶慶府三家當鋪的詳細記錄裝進匣子裡,命迎秋親自送到沈序洲府上。
宋南姝之所以寫這封信,是覺得寶慶府虛報旱災之事,應該是地方官員貪汙。
寶慶府是端王封地,不必向朝廷繳稅。
所以不必做出以當鋪洗錢的行徑。
夜裡,還沒有起程回南山書院的宋書硯,便拿到了宋南姝的手書。
“不得不說,你這位阿姐……的確是敏銳啊!”謝時容從宋書硯手中接過書信看完之後不由感慨,“你阿姐在信中說,她還特意翻看了成衣鋪子的賬冊,寶慶府棉花的價格攀高,導致成衣鋪子的棉袍成本增加!再看冬衣夏季死當的行徑,就窺見……有人做局致使棉花價格虛高,以此來洗錢!”
謝時容視線從信紙上挪開,看向宋書硯:“你們姐弟倆!還真是一個賽一個的聰明啊!”
宋書硯從不質疑自己阿姐的聰慧。
從各個商鋪的賬目和記錄中,獲取資訊這樣的能力,是她阿姐的天賦。
“我還以為我做得如此隱秘,不會有人識破呢!”謝時容不由對宋南姝高看一眼,“不過,你阿姐把這封信送到沈府是什麼意思?是威脅……還是提醒?我們是不是還得分出人防備你阿姐一手?”
“阿姐應該是拿不準,她能把怎麼獲取資訊說的這明白!是為了告訴沈序洲……他們在同一條船上!而且……她手中掌握的這些渠道,沈序洲也可用!”宋書硯盯著搖搖晃晃的燭火,輕笑,“阿姐只是為了表明,她願意與沈序洲坐同一條船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