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硯抿著唇,拉住宋南姝:“我與阿姐一同去。”
見宋書硯態度堅決,宋南姝不想耽誤時間便帶上了他。
好在薛阿瑤只是砸了全鶴樓雅間,三腳貓的功夫也沒砍傷人。
這些公子哥在全鶴樓這種,男倌館和女清官都有的風月場所喝酒,誰也不敢和家中打招呼。
宋南姝花些銀子打點,到底還是在天亮前把薛阿瑤給撈了出來。
薛阿瑤被獄卒帶出來時,揪著衣襬,委委屈屈走到宋南姝面前:“南姝姐……”
薛阿瑤喊了人,又怯生生看了眼長身玉立的宋書硯。
見宋書硯眉目清冷,凝視著她沒什麼表情,心裡更加沒底,頭也低得更低了。
完全沒有剛才在全鶴樓,拔刀砍人的氣勢。
聽到薛阿瑤肚子“咕嚕嚕”一聲響,宋南姝就是有再大的氣也放下了。
“上馬車,路上再說!”宋南姝拉著薛阿瑤的手上了馬車。
馬車上,餓狠了的薛阿瑤狼吞虎嚥,往嘴裡塞了幾塊點心。
宋書硯將倒好的茶水推到薛阿瑤面前。
薛阿瑤顧不上道謝,端起茶水咕嘟咕嘟一飲而盡,用拳頭垂著心口,伸長了脖子,才艱難將點心吞嚥了下去。
“女扮男裝,全鶴樓砍人!薛阿瑤……你出息了!”宋南姝見薛阿瑤吃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口訓斥。
“我那是因為他們在背後說你壞話!那些話……簡直是……簡直是不堪入耳!”
薛阿瑤想起來就氣得攥緊拳頭。
“南姝姐,你知不知道那個姜三公子壞透了!他居然要那些人回去和自家人說,以後不要光顧你的店!他們要搞垮你的店……然後……然後……欺負你!”
薛阿瑤實在說不出那些噁心骯髒的話。
其實薛阿瑤不說,宋南姝也能猜到幾分!
早在她最開始來京都之事,遇到過不少好色之徒。
“這些話不必在意,噁心的事情我見多了,說幾句而已,傷不了我皮毛!”宋南姝看著一身男裝的薛阿瑤,“你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一身男裝,還出現在全鶴樓那種地方?”
提到這個,薛阿瑤一下就心虛了:“我……我母親不是給書硯哥哥找藥麼!剛好回程歇腳的地方距離京都不遠,我就想來看看你!母親不準……我就留了書信,偷偷跑來了!但我覺得一個女兒家在外行走不方便,就穿了身男裝!這男裝都穿了……我就想去京都最有名的全鶴樓去見識見識,看看這種有男倌館的花樓裡面是什麼樣!”
薛神醫是不允許薛阿瑤回京的,京都對薛神醫來說是個傷心地。
當年,若不是宋南姝去信,請薛神醫來救柳雲珩的母親。
薛神醫是決計不會踏入京都半步的。
薛阿瑤卻不理解她母親,說起全鶴樓眼睛都亮了起來。
“我這不去不知道,一去嚇一跳!怪不得男人都喜歡去花樓呢!那花樓裡的姑娘、姐姐們和小哥哥們,生得都好生美麗!溫香軟玉,我要是男子我也喜歡!那裡還有一個小哥哥看出我是姑娘了,都沒收我的打賞銀子,說我一看就是好奇來花樓湊熱鬧的!還給我彈了琴!”
“你倒是快活……”宋書硯冷不丁開口。
剛還兩眼放光的薛阿瑤立刻縮了回去,低著頭:“我又不是光顧著快活,我還想開一個這樣的男風館,不止男子可以去,也讓女子可以去玩樂!”
宋南姝:“……”
宋書硯:“……”
“薛神醫要是知道了,得打斷你的腿!”宋南姝抬手在薛阿瑤腦門上點了一下。
薛神醫指望著薛阿瑤繼承她的衣缽,將醫術傳下去,可這薛阿瑤壓根就不喜歡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