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想體體面面的和離,可柳雲珩總以為……我是在以和離逼迫他與姜箬璃斷乾淨。”宋南姝語聲漠然,“如此,我只能用不體面的法子了。”
宋書硯極長的眼睫垂下,遮掩住眼底晦暗不明的殺意,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蜜餞盒子裡撿了顆蜜梅子喂進宋南姝嘴裡。
他盯著她豔紅未退的唇,含笑開口,語聲溫潤:“和離之事,我來辦,阿姐不必費心。”
宋南姝搖頭:“你身子弱,不必為我的事操心,你阿姐不是沒見過風浪之人,此事我已有所安排,九日之內必能妥善解決,阿姐倒是有另外一事要託付你……”
宋書硯單手撐在宋南姝身體一側,狹長入鬢的黑眸一瞬不瞬望著她:“阿姐請講。”
“沈指揮使於我有救命之恩,若是沈指揮使還未離京,你替阿姐登門向沈指揮使致謝可好?”宋南姝笑著說。
聞言,宋書硯撐在宋南姝身體一側的手微微收緊,問:“阿姐覺得……沈序洲此人如何?”
宋南姝認真想了想,道:“我與沈指揮使素不相識,雖說外界傳言多說他十惡不赦殺人如麻,可……沈指揮使能救下萍水相逢的我,我倒覺得……他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宋書硯漂亮的眉目染上笑意:“阿姐就不怕,沈序洲救你,是對你有所圖謀?”
“我有什麼值得沈指揮使圖謀的?”宋南姝看著自己的阿弟,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帶著笑意,“即便沈指揮使有所圖謀,救我一命是真,若我有……也自當奉上。”
宋書硯薄唇微動,視線不自覺又落在宋南姝唇上……
有些事情,壓在心底是一回事,碰過又是另外一回事。
初嘗滋味,他已食髓知味,總是剋制不住地想與他的阿姐交吻。
“這是怎麼了?”宋南姝看到宋書硯領口未能遮住的抓痕,拉開他領口檢視。
他頸脖上是三道可怖的抓痕。
宋南姝靠得很近,身上淡雅的幽香充斥宋書硯整個胸腔。
“怎麼弄的?”宋南姝問宋書硯。
他握住宋南姝拉開他衣領的手,反問:“阿姐這是忘了昨晚……”
宋南姝被宋書硯握住的手一顫,她沒忘記昨日自己是被下了嬌顏,她該不會在意識模糊之際……對阿硯做出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見宋南姝臉都嚇白了,宋書硯攥著宋南姝的手,輕輕觸碰他頸脖處的抓痕:“大夫來給阿姐施針時,阿姐抓的……忘了?”
沒瞧出宋書硯的異樣,宋南姝略微鬆一口氣,又不免心疼:“很疼吧?都是阿姐不好,上藥了嗎?”
宋南姝說話時吞吐的熱氣噴灑在宋書硯耳根,他微微側頭,直勾勾望著宋南姝擔憂皺眉的模樣,終是沒忍住,向前傾身……
帶著蓬勃熱意的懷抱將她圈住,宋南姝錯愕一瞬:“阿硯?”
宋書硯將頭埋在她的頸脖處,把人圈得更緊,清冷的聲線微啞:“以後,不要再為了任何人冒險,包括我!阿姐……我只有你了。”
在這世上他唯一在意的,便是宋南姝。
為了定魂丹,宋南姝險些死在刀下。
他不敢想,若當時他晚了一刻入城,他是不是就只能看到宋南姝的屍身了。
還有昨日,在中了那樣烈的藥後,她竟硬是撐著把藥送到了他嘴裡。
他沒法告訴宋南姝,他還需要身上的毒……
端王生性謹慎,他若解了毒,就拿不到權,就報不了仇。
按理說,宋南姝和宋書硯已經長大成人,男女有別,實不該如年幼時一樣抱在一起。
可宋南姝以為,是昨日她看起來狼狽的慘狀嚇壞了宋書硯,便沒有推開宋書硯,與他說什麼男女大防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