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夫人軟硬兼施,威脅的意味明顯。
宋南姝卻沉默了。
侯夫人以為她怕了,心裡莫名多了幾分底氣,遂擺出一副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笑道:
“你是個聰明人,應當明白,若是有管家的實權在手,名義上的東西便是讓給姜箬璃也無妨。”
宋南姝依舊不言語。
就在侯夫人以為她會乖乖聽話時,卻見宋南姝從袖袋內拿出對牌鑰匙,又讓迎春奉上賬冊,輕輕擱在前面的小几上。
侯夫人瞬間愣住,“你這是什麼意思?”
宋南姝微微一笑,“與世子和離。”
“你再說一遍?!”
侯夫人臉色驟變,看都不看賬冊和對牌鑰匙一眼,心頭猛跳。
她將侯府管家權交到宋南姝手中,是因為她並不擅長打理庶務。
可宋南姝在這方面卻是一把好手,這些年侯府的賬面利潤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她是想讓柳雲珩娶姜箬璃,但也沒說要休棄宋南姝,她怎麼……
不等侯夫人細想,宋南姝便繼續道:“賬冊和鑰匙交還給您,若是您不放心,可以讓府上管事與我對賬。”
侯夫人見她如此果決,心口起伏劇烈,重重一拍桌面,怒道:“宋南姝,你是想用和離威脅我們侯府不成?”
她覺得,宋南姝這是在以退為進。
宋南姝定是算準了他們侯府要臉面,不會在姜箬璃回來的這個當口休了她。
又仗著她這些年管家有道,故意撒開手,將這一堆庶務丟出來。
她就是想看侯府大亂,屆時逼侯府向她低頭。
好歹毒的用心!
好無恥的做派!
“你以為你這副做派,就能阻止我兒娶平妻?你也不想想,以你的出身,怎麼可能高居姜姑娘之上!”
宋南姝神色淡淡,沒有爭吵的意思,只道:“您誤解了,我也沒有阻止您的意思,只抬平妻未免過於折辱姜姑娘,不如我自請和離,好讓您兒子能娶姜姑娘為妻。如若沒有其他事兒,便不叨擾您了。”
宋南姝撂下這句話後,便沒看侯夫人的臉色,只轉身離開,剛走出沒多久,身後就傳來一道茶盞碎裂的聲響。
屋內,侯夫人被氣得臉色鐵青。
好一個宋南姝,真是出息了!
連她都敢威脅了!
見狀,劉媽媽連忙上前給她順氣,同時說道:“夫人,您別跟那個小蹄子置氣,少夫人就是不識好歹。如今世子爺心尖兒上的人回來了,您這個做婆母的如此為她臉面著想,她卻在您面前拿腔作勢,滿天下打聽打聽哪有您這樣好的婆母?世子夫人當真是沒良心!”
被劉媽媽這麼一恭維,侯夫人的臉色也好看許多。
她垂首,視線落在對牌鑰匙和賬冊上,冷笑一聲。
“一個連親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誰的野種,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拿喬?”
等姜箬璃進門,看她拿什麼立足,不知好歹的東西!
劉媽媽彎著腰給她順氣,跟著又罵了宋南姝兩句。
……
從榮和院出來,迎春因自家姑娘被侯夫人欺負,眼底含淚,哽咽道:
“少夫人,剛才夫人提到姜姑娘對她的救命之恩,您怎麼不告訴她,當初請薛神醫來救夫人的人是您啊!”
宋南姝扯了扯唇角,聲音清淡,“那時我與婆母並不相識,如今再說,反倒像是刻意邀功,沒必要。”
宋南姝於薛神醫母女有恩,薛神醫便承諾日後可為她做兩件事。
那時,姜箬璃告訴她,侯夫人被柳雲珩氣得昏迷不醒,太醫也束手無策,讓準備後事時……
宋南姝立即請薛神醫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