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一冷沉聲道:“還敢誆騙我,若是還不說實話,那咱們便去京都府衙找府尹大人評理!”
說罷作勢要走,而人群中的一個身材不比大牛矮多少的漢子卻是有些急了。
只見他赤紅著雙眼,一臉怒容道:“老侯爺在世時對我等百般照顧,我等從未有一刻忘記,故而侯爺您受了傷變……變成……”
寧修言嘴角上揚,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人若不激一下,哪兒會吐出什麼實話來!
漢子一咬牙,不顧一旁老嫗的拉扯,憤而繼續開口。
“縱使侯爺您心智受損,我等也從未起過不交租的心思!而且那會兒秦管事說了,侯府為了給您治病,已經變賣了不少家產,如今侯府早已沒多少餘錢了,所以需要漲租。咱們大夥聽了誰也沒說半個不字,這一漲就是七成,鄉親們感念老侯爺的恩德,這幾年也是咬著牙扛了下來,怎得如今侯爺病剛好就不認賬了?”
“漲租?”
寧修言微微眯起雙眼:“何時開始漲租的?”
漢子氣呼呼道:“約莫三、四年前!”
“呵呵,好啊,好啊!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
寧修言怒極反笑,陰沉著臉道:“大牛,去外面給我守著,若是那個管事的回來了,直接將他拎到我這來!”
隨即又笑著對壯漢道:“你叫什麼名字?”
壯漢沉聲道:“俺叫田大力!”
“田大力是吧,來,帶我去你家裡!咱們慢慢說!其他的父老鄉親們,我寧修言在感激諸位的恩情,但有一點我要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第一,我鎮遠侯府從未對各位莊上的父老鄉親們漲過租,第二,這幾年,侯府也未曾收到過一粒米的租金!第三,我確實是傻了五年,但現在清醒過來了,所以待我取回侯府應得租金後,剩餘的我會一分不少的退給你們,今日我來便是解決此事的,還請諸位父老鄉親們做個見證!”
“什麼?沒收到租金?”
“啊?那秦管事不是每年都將咱們的糧食送出莊嗎?”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那狗東西誆騙我等!”
“打死他!”
“對,打死他!”
見佃戶們群情激憤,寧修言連忙雙手虛按道:“諸位,諸位,先安靜,聽我說!”
等到人群沒了聲音,寧修言才再度張嘴。
“各位父老鄉親們,煩請在這之前一切如舊,就當不知道這事兒,莫要打草驚蛇,免得讓他給跑了!”
“好!”
“都聽侯爺的!”
見人群各自散去,田大力才領著寧修言等人來到了自己的屋子。
一進去,寧修言不自覺地皺了皺鼻子,似是有些不適。
見狀,田大力神色困窘道:“家裡髒亂了些,侯爺您多見諒!”
寧修言擺了擺手,轉了一圈,微微皺眉:“你們就住這種地方?”
田大力端著破碗倒了杯水,猶猶豫豫的將碗遞給寧修言。
“嗐,有個地方能遮風擋雨就不錯的了,還得虧當年老侯爺和老婦人心善,收留我等逃難而來的村民,否則咱們杏花村這幾十戶人家早就餓死了!”
寧修言也不介意,接過碗將裡面的水一飲而盡,只不過這嘴裡卻是有一股子餿味!
“莊子上一共多少人?”
放下碗,寧修言也不在意髒,隨便挑了個地方就坐了下來。
“具體多少人不知道,但應該有百十號人吧!”
“百十號人?青壯年有多少人?”
“估摸著四十多人!”
微微點頭,寧修言心中有了一些盤算。
正好府內缺人手,這些佃戶家裡的婦人們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