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粗暴殘忍,是劫匪嗎?
她就算要死,也得找謝明月拼命,拉她一起下地獄,不能這會就落在山匪手上啊!
外頭此起彼伏的叫聲消失,謝晚晴僵硬地縮著身體,死死等待著馬車門被開啟的那一刻。
門開了,她不敢睜眼。
嘴裡破布被扯掉,一道渾厚男音傳來:“二小姐,公子請您過去。”
這是……
謝晚晴抖了抖,猛地睜開眼,看到面前熟悉的面孔後,面露喜色。
“哥哥!哥哥來救我了?”
她被解開束縛,跟隨侍衛來到路旁漆黑的馬車前。
骨節分明的手撩起車簾,露出一張疏淡俊逸的臉。
恍若謫仙現世,憐憫世人。
謝晚晴的眼淚頓時流了下來。
“哥哥!”
謝府中,公子小姐分開序齒,謝明月是長女,謝傅軒是長子。
不同的是,他並非謝夫人所生。
當年謝夫人久無子嗣,鬱結傷神,謝老爺愛妻如命,聽聞以前的下屬全家病逝,只餘一孤兒,於是抱到府中,交給謝夫人撫養,以作慰藉。
等到謝夫人生下一對雙生女,身體大受損耗,謝老爺便親自服了絕嗣藥,將謝傅軒正式歸為謝家嫡長子,續上族譜。
對謝晚晴來說,謝傅軒就是自小疼愛自己的親兄長,只不過,他這些年一直外派在北境,鮮少回京。
見到他,簡直就是她的劫後餘生!
“二妹。”
謝傅軒淡淡一笑,並未從馬車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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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事,我知道了。”
謝晚晴睜大眼睛:“哥哥,是戚家冤枉我,是謝明月讓我背了黑鍋!”
她看著謝傅軒的面孔,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
謝晚晴只能歸結於是自己太害怕了。
“是戚家冤枉了你?”謝傅軒垂下眼簾,慢條斯理道。
謝晚晴點點頭:“沒錯!”
“可我覺得,不是。”他輕輕笑了一聲,面容在雪白的圍頸映襯下,高潔如雪。
謝晚晴終於察覺出兄長的不對勁。
以前,謝傅軒雖然性子平淡,但見到她時,總還會給個笑臉,熱絡幾分。
可如今……他的面色……
為何充斥著隱忍的殺意?
“哥哥?”她顫聲開口,心底升起從未有過的恐慌。
謝傅軒恍若未覺,抬起胳膊比了個手勢,謝晚晴便被兩名侍衛牢牢制住。
“二妹,你怎麼調皮也好,只是,不該動你動不起的人。”
不該動的人?
誰?
謝晚晴這才後知後覺,無論是謝傅軒的手下,還是他,口中都稱自己的排行為“二”。
但她早就是謝家唯一的女兒了!
可謝傅軒他,還將謝明月視作自己的妹妹?
他還護著謝明月?
她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卻撞到了一排凶神惡煞的侍衛身前。
謝傅軒溫和地看著她,彎唇一笑:“十年前,不是你設計將明月趕走,又害母親重傷昏迷嗎?當年那麼厲害的手腕,怎麼如今落到這種地步了?”
謝晚晴的臉瞬間褪去血色。
“你!”
她看著謝傅軒的面,如同看見了什麼凶煞閻羅。
他怎麼會知道……
謝傅軒眸色稍冷,漫不經心道:“二妹,是因為沒有我在背後幫你了嗎?”
謝晚晴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
什麼意思,他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