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眼見要逃出花房,又被人撲倒摔進來,陸昭昭摔得屁股疼,她只覺得氣憤極了,抗拒地推著壓住她的罪魁禍首。
但下一秒,她就愣住了。
鮮紅的血液順著男人的脖頸流下來,滴落在她的臉上。
一道從後頸蔓延至頸側的傷口盤亙在因諾森的身上。
他並沒有多看陸昭昭一眼,回頭大喊了一聲“關門”,便立刻鬆開了陸昭昭。
兩個小崽子也不知何時回到了花房內,在他一聲令下後立刻關上了花房的玻璃門。
一個黑影撞上來,又是“砰”的一聲,玻璃門也開始出現裂紋。
陸昭昭後知後覺意識到,雖然重重地摔在地上,雖然屁股有點疼,但頭卻被好好保護了。
是因諾森的手。
他的一隻手手背上有些摩擦傷痕,另一隻手上抓著一隻怪鳥。
但都不及他頸側那一道外翻的猙獰傷口醒目。
鮮血還在流。
陸昭昭心中一沉,她看了一眼那怪鳥,通體漆黑,羽毛根根立起,泛著寒光,他的爪子尖銳,喙部又大又鈍,幾乎佔了身體的一半,上面還沾著血跡。
怪鳥正在因諾森手掙扎,隨著它的掙扎,它的羽毛好像刀片一樣,割破因諾森的手指,鮮血直流。
這下陸昭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無非就是因諾森撲倒她是因為這隻怪鳥正好衝向她了。
“這是什麼?外面都是這種怪鳥嗎?”少女的聲音發緊。
“鋒羽巨嘴鳥。”因諾森說著,微微皺眉,扎到了工具房裡的鏟子,把鳥一丟,拿著鏟子猛拍了幾下。
很快就拍扁了,即使它的身體血肉模糊,它的羽毛依舊銳利鋒冷。
兩隻幼崽驚魂未定地跑到因諾森身旁。
“老師,你的脖子好長的一條口子,好多血啊。”卡爾的表情好像因諾森下一秒就要歸西。
另一個幼崽也哭喪著臉,“怎麼辦?老師不會也和梅里一樣吧。”
“這不會是我和恩奇當壞孩子的懲罰吧?”
“我錯了。”
兩個崽子的鬼哭狼嚎總算讓陸昭昭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她反應過來,連忙拿出空間裡的傷口敷料,快步走了過去。
“我有藥,我有藥。”少女把小罐子遞給因諾森,“快上藥吧。”
因諾森也沒拒絕,接過藥罐抹脖子上,他很快輕“嘖”了一聲,回過頭來,“這位大人,能麻煩你幫我嗎?”
說著,青年轉身露出頸後的傷口。
陸昭昭連忙幫他抹好,確保脖子上的傷口不再流血,無措地站在原地,想起剛才對方幫她躲過一啄。
“謝謝你。”
“不客氣。”他的胸膛前一大片布料都被鮮血染紅了,陸昭昭覺得誇張的出血量對於因諾森來說好像沒什麼,雖然他的臉色有點蒼白,但依舊對陸昭昭扯了一個的笑容。
一個充滿安撫性質的笑容。
“這些鳥明明生活在紅樹區,也不是群居的,突然冒出這麼多來,恐怕是一場針對太子殿下的刺殺。”
“聽說太子出行是有護衛隊的,這位大人,我想我們很快會的就得救的。”
“在此之前我會保護你們三個。”
陸昭昭廢柴的表現,讓她即使擬態成了雄性,別的雄性依然說出了要保護她這樣的話。
“……”
心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