癭陶縣。
飲罷了慶功宴,張塵便命高順等人自回軍營,安頓好本部人馬。董昭又命蔣奇帶了許多酒肉,前去犒賞將士。
入夜時分,張塵獨宿於縣衙後堂的廂房之中,正欲將歇時,卻忽聽得門外有一陣敲門聲。
“張大人,可否安歇?”
是董昭!
張塵急忙拉開房門,卻看到門外正站著兩人。
一個是董昭,另一人,卻是沮授。
“公仁兄。”張塵向董昭拱了拱手,又看向一旁的沮授:“公與,你怎麼來了?”
沮授拱手拜道:“屬下聽聞主公擊破賊軍,解癭陶之圍,便連夜趕來與故友一見。方才淺聊幾句,才得知主公也在,故特來拜見。”
“進屋說話罷。”張塵說著,將二人請入了屋內。
一進門,張塵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公與,成安與臨漳兩縣如何了?”
沮授應道:“主公放心,牽招、方平兩位將軍已肅清賊寇,取下兩城了,如今正在安撫百姓。”
“好!”張塵聞言,頓時放下心來。
雖然他早已胸有成竹,但此刻從沮授口中說出,他才算是真正放了心。
沮授微微瞟了董昭一眼,見他聽得此言,也是一驚。
當下,沮授眼珠一轉,又道:“主公此番定計,不但解了癭陶之圍,還收復了被賊人竊據的成安、臨漳兩縣。真可謂是運籌帷幄,謀勝千里啊!主公之才,真令屬下欽佩不已,屬下真是三生有幸,方能追隨主公左右!”
沮授這一番話,聽得張塵不禁微微發愣,心道這沮授平日裡也不這般講話,今日是怎麼了?
與此同時,一旁的董昭卻是面露驚色,道:“公與,你是說,此番解我癭陶之圍,全是張大人的謀劃,並不是你?”
“哈哈,公仁兄,我家主公自有韜略,我不過是從旁相輔而已。”沮授說道,“此番一舉收復兩縣,兩縣百姓都對我家主公感激不已啊。”
“想不到張大人年紀輕輕,竟有這等謀略。”董昭嘆道,“我原以為,張大人只是心懷仁義,不忍百姓受苦,方才出兵相救,但這出謀劃策之人,必是公與無疑。沒想到,張大人竟是文武雙全、智勇兼備之人啊!請受董某一拜。”
“公仁兄,不必如此。”張塵急忙扶起董昭,道:“兄之大名,我早聽公與提過。兄治理癭陶縣數年,民生富足,百姓安居樂業。今日我入城來,見城中繁華錦繡,方知所言不虛。兄乃治世之大才,朝廷有這樣的官吏,社稷之幸,萬民之幸啊!”
董昭聽罷,卻是神色一暗,嘆道:“只可惜,如今的朝廷,頹敗腐朽,聖上寵信張讓、趙忠等一幫宦官,賣官鬻爵,閉塞言路……縱使真有治世能臣,恐怕也只是明珠蒙塵罷了。”
張塵聽得出,董昭言語之中,頗有些抱怨之意。
他年近三十,只得一縣令之位,確實難以施展其才。
看來,他也是對朝廷大失所望,才會在追隨曹操之後,一心助他開闢新朝。
既是這樣,那便只有展現出抱負,方能令其折服了。
張塵心下暗想,已是有了計較,便道:“天下動亂,必有英雄出世,公仁兄何有‘明珠蒙塵’之憂呢?”
董昭聞言,不禁一愣:“張大人這話,莫不是說天下即將大亂,會有各方諸侯爭相而起,逐鹿天下?”
張塵微微一笑道:“呵呵,這話我可沒說。不過,是否如此,公仁兄心中應早有計較。”
“那……不知張大人是否也是逐鹿之人?”
董昭言罷,看向張塵。
張塵面色如常,一旁的沮授卻是微微皺眉。
這個董昭,這種事怎麼也能拿到明面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