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塔臺開始回收在其他空域訓練的雙機編隊，先收最近的1號空域的兩架飛機，又收了4號空域的編隊，再收 2、3、5號空域，7號空域的飛機在跑道上還沒有起飛就被命令滑回了。
劉暢憑經驗收了一點油門，在空中強氣流的壓迫下艱難地想抬起左手，去拉飛行帽上的風鏡來遮擋吹向眼睛的氣流，可是氣流太大了，抬了一次沒有抬起來。耳邊充斥著氣流吹過的“嗚，嗚”聲，這是飛行帽的耳機裡隱約聽到兩么六斷斷續續的聲音：“洞么，稍帶一點杆，讓飛機上升減速再帶風鏡。”
“明白。”
劉暢右手死死抓著駕駛杆，並立刻慢慢向後帶杆，明顯感覺重力壓向後背，臉上刀子割的感覺有些緩解。劉暢再次抬起左手去飛行帽上拉風鏡，還是有些艱難和吃力，劉暢的右手又向懷裡帶來一點杆，飛機的機頭又抬高了些許，飛行速度也慢了下來。劉暢迅速抬起左手，這回終於摸到風鏡了，向下一拉，由於用力過猛，風鏡一下扣在了鼻子上。此時劉暢的臉上除了疼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趕緊再作調整，總算推到眼睛上了。
但是眼睛由於被氣流吹到異常的乾燥，帶上風鏡後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眼淚有流下的還有含在眼睛裡的，使得視線相當模糊，只能看到一個輪廓，就像眼前擋了一塊毛玻璃，什麼都是模糊的。劉暢使勁的眨眼睛，想把淚水擠出來，可是這眼睛也不爭氣，剛擠出淚水騰出空間，又被新的淚水佔據。但是比剛才盲飛要好很多了，最起碼可以有光感了，有大約的輪廓了。
“洞么，收收油門降低高度，慢慢向左壓桿小坡度盤旋下降高度，對，保持這個坡度，鬆一鬆杆，很好，保持。”
劉暢按照兩么六的指揮操控著飛機。
“好的，改平，保持狀態，我們馬上加入航線，我到你的前面飛。”兩么六說。由於風噪聲太大，劉暢聽不清，按下通話鍵：“洞么聽不清，兩么六重複一遍。”
“洞么，改平飛，馬上加入航線，你跟著我。”兩么六大聲的喊著。
“收到，改平飛。”
這時塔臺問到：“洞么，能夠看到編隊的長機嗎？”
“洞么只能看到長機一個大概的輪廓，我請求通場一圈，塔臺指揮一下隊形大小，我跟著長機落地。”
“塔臺收到，兩么六通場。”
“兩么六明白。”
在劉暢模糊的視線中，可以看到左側有一個模糊的飛機，劉暢緊緊地跟著長機。
“洞么，二乘三的編隊隊形好，跟隨長機落地。”
“洞么明白。”
進入三邊後，又一個問題出現了。劉暢要放起落架，可是身體被氣流壓在座椅上，根本無法前傾，動彈不了。夠不著起落架手柄，這可怎麼辦 。
“兩么六，再通場一圈，我夠不著起落架手柄。”
塔臺上面擠滿了人，教官們都默默地聽著，沒有人說話打擾指揮員，兩四洞急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眼巴巴的望著空中。學員們也都在休息室緊張的望著四轉彎的位置，“來了，來了。怎麼又通場了？起落架沒有放下來。”學員們既著急又擔心。
通場後，劉暢按下通話鍵說：“兩么六，爬高減速試著放一下起落架。”
“兩么六明白。”隨即兩架飛機機頭慢慢抬起，開始爬高。
劉暢感覺身上的壓力有所緩解，又抬起左手去夠前面的起落架手柄，還是夠不著。
“兩么六，仰角再大一點。”
“兩么六收到。”
飛機的機頭抬得更高了，速度明顯的小了很多，抓緊時機，趕緊抬手去抓起落架手柄，在身體和手臂的共同努力下，劉暢終於握住了左前方儀表臺下的起落架手柄，費盡全力的按了下去。就聽“咣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