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如難得嘆一口氣:“你我還不知道嗎,行了吧,你提早結束訓練的特殊申請我這邊也找領導批了下來,比起之前預估的年前,還能再早兩個月。”
“這下,你滿意了吧。”
再早兩個月,那豈不是就是下個月?
葉宜家一下子就笑開了,自然而然扶著齊老師胳膊:“您早就知道下來了,還問我要不要留下了,這不是詐我嗎。”
“怎麼,你不喜歡?”
看齊如御姐臉眉毛一挑,葉宜家立馬點頭哈腰:“那肯定滿意,真的謝謝齊老師啦,我愛人家也在這邊,逢年過節應該還能回來,一定多來看看您!”
齊如抱起胳膊:“行,你忘了我都得上門去你丈夫家。”
她神色嚴肅了幾分:“雖然命令下來了,但你這邊這個月還是不能懈怠,別被人抓到把柄。”
“收到領導指示!”
今天大家文工團訓練氣氛都有點壓抑,沒人敢笑或是大聲說話,對待許佩佩更是小心翼翼。
只因為今天,是王浩的處罰日。
上午訓練結束後,許佩佩走到葉宜家身邊,拽了拽她袖子:“我要走了,你就別去了。”
一聽這話,離得近的人都豎起耳朵。
葉宜家也是皺著眉頭:“你真的要去看嗎,那不行,我必須得陪你。”
“可是,你不是懷”許佩佩把剩下那個字吞入了腹中。
而葉宜家收拾好東西,伸手就拽她往外走,眉目裡是一往無前的堅定。
“我的孩子來到這世界上,我會給他好的生活,但也要知道鮮血黑暗,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鮮花團簇。”
行刑場還是鐵絲圍著,周圍擠滿了人,因為是上過報的惡性案件,圍觀群眾直接水洩不通。
但是一看到許佩佩,登報的那個女孩,眼熟的趕緊讓開了一條道。
葉宜家兩人就這麼順利走到了最前邊,隔著鐵絲網看裡邊的人。
院子中間引頸待戮的王浩,半跪在地上,臉色灰白無一絲生氣,鬍子也拉碴,身上汗衫隔老遠都能看見凝成一團一團的黑跡。
他死前,也是以最糟糕的模樣,和以前文工團最神氣的小號手簡直是兩個人。
葉宜家只看了一眼就移開眼,有些出神摸著肚子,來這裡快兩年,看了兩場槍決,她是有點帶這個運的。
而她未出生的小孩,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就這麼跟著來看了。
而旁邊許佩佩卻看得眼睛一眨不眨,眼神裡閃著幽幽的光。
侮辱猥褻她,肆無忌憚給她潑髒水,現在呢,還不是跪在行刑場。
她做到了,她把那晚上的惡魔抓了起來,自己全身而退。
正出神著,突然胳膊被旁邊葉宜家撞了撞:“你看那邊,是不是王浩他媽?”
兩個人都看了過去,鐵絲網另一頭,更靠近刑場的角落,站著個頭發幾乎白了一半的女人,佝僂著腰,緊緊摳著鐵絲網。
葉宜家看得都有些咂舌,第一面見王浩他媽,這位文工團主任時,那是一個端莊優雅,高高在上。
這才多久,就老態成了這樣。
養兒防老,但養的是渣滓那就是催老。
她趕緊摸著肚子:“寶寶,你出生後一定要好好孝敬媽媽,讓媽媽一直漂漂亮亮的不能擔心不能長皺紋。”
許佩佩差點笑出聲:“有一個月了嗎你就給他交這任務。”
“對了,你沒發現,王浩他爸不在。”
葉宜家四處瞅了瞅,確實沒有,王母周圍都是明顯陌生看熱鬧的人群,她悲哀悵惘的神情,和其他好奇有說有笑的對比太過鮮明。
突然,裡邊念起了罪狀。
葉宜家還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