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的梁雪不知道這些密謀,她擦了把寒風中通紅的眼眶,瑟縮著回了舞室。
自從被梁豔誣陷推她入水後,她足足一年沒有回梁家,也沒見過小姑姑了。
真好,小姑姑還信她,還願意叫她參加婚禮。
說不定這次,她可以跟爸爸說清楚誤會。
她剛回屋,葉宜家就注意到了她明顯通紅的眼眶,怎麼說,就是那種帶著破碎感的小白花,越哭越美。
她拍拍梁雪肩膀:“怎麼了,她又跟你找事了?你跟我說,我去治她。”
梁豔就是被人寵得太過了,無腦得覺得誰都可以欺負一把,你越退她越盛氣凌人,你強她反而畏縮了。
時不時治一頓,緊緊皮才知道收斂點氣焰,不然這大小姐早把她們宿舍搞成一言堂了。
梁雪含著淚搖搖頭:“沒事,她叫我週六去參加我小姑姑婚宴,我太高興了。”
“你也知道我們家那堆事。”
葉宜家點點頭,沒再追問。
很快就到了週六。
葉宜家還待在梁雪宿舍,看她給自己縫褲子。
對,沒錯就是縫褲子。
因為這半年伙食太好,這身高居然到了遲來的發育期,蹭蹭長,練舞時她已經劈爛了兩條褲子了。
大冬天的,冷風是嗖嗖往胯下竄啊。
日光下,女子側臉溫婉嫻靜,垂著頭一針一線細細縫著褲子,歲月靜好。
葉宜家愛美天性又起來了,情不自禁捧著臉:“雪姐姐真的,人美又賢惠,誰娶到你可有福了。”
她不僅幫她縫褲子,還在她哀嚎食堂飯菜不好吃時,借食堂大鍋給她煮好吃的飯菜。
她就是那種,你對她一點點好,恨不得掏心窩子回報你。
嗚嗚,簡直就是親姐姐,不要太人美心善了好嘛。
梁雪笑著颳了下她鼻子:“又嘴貧了,縫好了,我出門了啊。”
葉宜家點頭,揮手送她出門,然後低頭研究大腿處的針腳。
嚯,真的是又細又密,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褲襠破了!
“梁雪,門衛那有你的信,我幫你捎回來了!”
突然,伴隨著一陣大嗓門,王紅霞走了進來。
她探頭一看梁雪不在,把信扔她床上就又出去了。
文工團離門衛有點遠,平時大家捎信,捎包裹都會互相帶,都已成為習慣。
葉宜家也站起身,坐在梁雪床上,剛伸了個懶腰,就眼尖瞥到了信上姓名。
梁可柔寄。
等等,梁雪不是說她小姑姑叫梁可柔嗎?
她不是準備結婚嗎,甚至今天就是婚宴,為什麼突然寄這麼一封信來。
不太對。
葉宜家站起身撓著頭髮,拆別人信件不太好啊,可她心裡總是毛毛的是怎麼回事。
她糾結著拿起信件,先揣著回了自己宿舍。
一推開門,宿舍裡只有楊娟子一個人,趴在床上拉著腰。
“梁豔也走了嗎?”
楊娟子仰著頭艱難回答:“不在啊,一大早就跟趙紅紅兩個人一塊去請假,也不知道鼓搗什麼呢。”
跟趙紅紅一塊請假?
葉宜家皺起眉,繃緊心絃追問:“你跟梁豔住一個大院,那你知不知道,她小姑姑是今天結婚嗎?”
楊娟子奇怪坐起身:“柔姨嗎,她物件被派去省城交流了,婚期八百年前就推遲了,怎麼可能今天結婚?”
這話一出,葉宜家心頭哐哐跳起來。
她猛地穿上了外出衣服,邊穿邊囑咐楊娟子:“娟子,你幫我去跟考勤老師請假,下午我有事不去練團了。”
楊娟子更疑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