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蟲蟲聽到皇后這番話,心中剛剛湧起的感動瞬間消散了幾分。她原本以為皇后是真心為她鳴不平,可此刻聽皇后的意思。
似乎更在意的是顧寒煙的話會不會引發皇帝的怒火,影響皇家的顏面,而非真正為她的委屈和遭遇著想。這種想法一旦在心中滋生,失望的情緒便如潮水般蔓延開來。
顧寒煙捂著臉,眼中噙著淚花,恨恨的看著春蟲蟲,對皇后的態度感到十分的委屈。“姑姑,我……我只是一時氣不過,才說了這些話。我知道錯了,您別生我的氣。”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試圖博取皇后的同情。
皇后看著顧寒煙,神色依舊嚴肅,“知道錯了就好。以後說話做事,都要謹言慎行,別再鬧出這些事端。”
隨後,她又看向春蟲蟲,說道:“蟲蟲,今日之事,本宮會問清楚,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莫要為此事鬧心。”
春蟲蟲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多謝娘娘,那兒臣告退。”
回到朝華殿,春蟲蟲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宮牆,心中五味雜陳。有那麼一瞬,讓她感覺,自己如果真的是顧錦書的女兒該多好。
如果皇后娘娘真的把她當做親外甥女又該多好。可是她沒有,她在乎的只有顧家的安危,和皇家的顏面,她沒有維護過她,她沒有真的把她當成一家人。
想到這,春蟲蟲不由得暗自嘲諷自己,心說,春蟲蟲你在想什麼呢?你本就不是皇女,你也不是顧錦書的女兒,女只是一個婢女,你還有什麼好期待的?
而另一邊,顧寒煙回到自己的梧桐院後,心中的恨意愈發濃烈。她覺得自己在皇后那裡失了寵,這一切都是春蟲蟲造成的。
她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中自己微紅的臉頰,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春蟲蟲,你給我等著,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她低聲呢喃著,手中的絹帕都要被她摳出一個洞來。
很快春蟲蟲被皇帝叫走了,這一次他把她叫到了御書房。春蟲蟲懷著忐忑的心情踏入御書房,只見皇帝正站在一幅巨大的江山圖前,背對著她,神色凝重。
聽到腳步聲,皇帝緩緩轉過身來,臉上擠出一絲溫和的笑容,試圖緩和這略顯壓抑的氣氛。“蟲蟲啊,今日之事朕都聽皇后說了,讓你受委屈了。”
皇帝的聲音帶著幾分關切,走上前想要拍拍春蟲蟲的肩膀,卻見她微微側身避開,眼神中滿是防備。春蟲蟲心中滿是疑慮。
她實在難以相信皇帝的關懷是真心實意。她微微福身,冷淡地說道:“陛下,不知喚兒臣前來,所為何事?”
皇帝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春蟲蟲會如此態度。他輕嘆一聲,說道:“蟲蟲,朕知道你心中有氣,顧寒煙那丫頭實在是太過分了,朕定會好好教訓她,給你出氣。”
春蟲蟲冷笑一聲,說道:“陛下,您不必如此。在這宮中,兒臣早已習慣了被人汙衊,也不敢奢求什麼公道。今日皇后娘娘都未能主持公道,又何況是陛下您呢?”
皇帝聽出春蟲蟲話語中的不滿和失望,心中有些愧疚。他無奈地搖搖頭,說道:“蟲蟲,你有所不知,皇后她也有難處。顧家在朝中勢力龐大,若是貿然處置顧寒煙,恐怕會引發朝堂動盪。但朕向你保證,朕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
春蟲蟲微微抬頭,說道:“陛下,您說的這些,兒臣都明白。您說會還我清白,可萬一又是像今日這般,只顧及顧家的顏面,而忽視兒臣的委屈,那又當如何?”
皇帝看著春蟲蟲眼中的倔強與不信任,心中一陣刺痛。“蟲蟲,朕發誓,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春蟲蟲心中微微一動,她真的好像他說的是真的,不過理智告訴她,她是會失望的。她淡淡地說道:“既然陛下如此說,兒臣等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