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聽了她的話,春蟲蟲卻露出了狐疑的眼神,她感覺這個人好熟悉,熟悉到好似在她的腦海深處,可是她想不起來,她怎麼也想不起來。
春蟲蟲怔怔的看著她,只感覺自己的頭越發的疼,疼的她感覺自己的頭就要裂開一般。她用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頭,就連呼吸都重了許多。
那個女子趕緊去扶她,關切的問她:“公主,你怎麼了?”
春蟲蟲卻突然側過頭來,死死的盯著她,忽而開口:“我們認識?”
那個女子的眉峰動了動,終於她說話了:“蟲蟲,你估計是不記得我了。”
春蟲蟲詫異,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我們果真認識?”
這時那女子笑了笑:“你小的時候,我曾抱過你。”
被她這麼一提醒,春蟲蟲感覺有好多畫面在自己的腦海閃過,她緊張的張口,詫異的說:“春暉姨?你是春暉姨?”
聽到這兩個字從她的嘴裡叫出來,那女子的眼眶紅了,她哽咽點頭:“你還記得?你還記得我是你的春暉姨?你真的還記得我是你的春暉姨?”
春蟲蟲朝著那女子的懷裡撲了過去,那女子趕緊把她抱在懷裡,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長髮,聲音哽咽到失聲:“你長這麼大了,這些年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
她說著說著,眼前早已模糊一片,春蟲蟲從她的懷裡抬起頭:“春暉姨,這些年你到哪去了?”
那女子輕聲笑笑,對她說道:“自打你入宮之後,我也隨著我的師父去遊歷了,後來我去了神農谷,就在那裡住了下來。沒想到這一住就是十六年。
我本是莫家的醫女,在你小的時候,一直住在莫家,可是沒想到這一別,莫家竟然沒了,還好你還在。”她說著說著,眼淚又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提到莫家,春蟲蟲只覺得自己的心口堵得慌,她也哽咽著:“我記得,我記得小的時候你還給過我麥芽糖吃,還給我做過衣裳。”
那女子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長髮,外面卻傳來皇帝來了的通報聲,那女子像是被蛇咬了一般,趕緊起身,帶上面紗,對著春蟲蟲小聲說道:“公主恕罪,還望你能把你我認識的事隱瞞下來。”
春蟲蟲看著那女子驚慌的模樣,雖滿心疑惑,但還是懂事地點了點頭。就在這時,皇帝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殿內。那女子恭敬地低下頭,身子微微顫抖,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皇帝的目光在那女子身上停留片刻,並未多問,轉而關切地看向春蟲蟲:“皇兒,聽聞你好些了,現在怎麼樣?”
春蟲蟲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父皇,兒臣好多了。”
皇帝微微皺眉,眼神中的擔憂還沒散去:“要不也傳太醫來瞧瞧。”
春蟲蟲擺手:“父皇,真的不用了,兒臣確實好多了。”
待皇帝的注意力稍有分散,春蟲蟲用眼神示意那女子離開。那女子微微欠身,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春蟲蟲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疑惑。
待皇帝離開後,春蟲蟲問那女子:“你好像很怕皇上?”
那女子笑了笑,搖了搖頭:“談不上怕,只是不想見罷了。”
聽她這麼說,春蟲蟲大體是明白的,在莫家待過的人,誰願看到那人的臉呢?莫家的敗亡和那個皇上脫不開關係,別說她的春暉姨厭惡他,她自己也厭惡他。
等春蟲蟲睡下,那個女子退出了她的臥房,只是她的眼角淚跡未乾,她仰起頭,看著天,自言自語的說道:“蟲蟲呀,你可知道,春暉也是孃的意思呀。”
她輕聲說完,緩緩的閉上了眼。只是她現在還不能和她相認,她更不能告訴她,她自己的身份,當年的傷,猶如一把尖刀紮在了她的心中。
她轉身,拖著沉重的步伐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