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蟲蟲想著,覺得自己有些不厚道,她乾咳一聲:“其實你乾的不錯,以後好好幹,若是覺得我考慮不周全的地方,你和我說。”
她說著,又想起來了,張方的那些家業還在自己手上,她便說道:“如今,你對我神醫堂貢獻頗大,那你有什麼要求?”
可聽到這話,張方卻單膝跪地,行了一個標準的江湖禮儀對著春蟲蟲說道:“我張方,別無所求,只求永遠跟著二小姐。”
春蟲蟲很詫異,如果現在他要求她歸還他的家業,她是答應的,甚至還能給他一些獎賞,可是他卻沒有,春蟲蟲想是不是該提醒一下他,畢竟他是個很勢利的人。
春蟲蟲清了清嗓子:“你就不提一些要求,比如你的家產的事?”
哪知張方卻把大手一揮:“不瞞二小姐,老太爺對我不薄,我早不在乎那三瓜兩棗,如今能跟隨二小姐,自是我張方畢生所願。”
春蟲蟲嘆了口氣,他還是沒提那些家業的事,她自覺如果當著眾人把這些事挑明也不好,她便想著等有機會再說,她伸手拿起酒杯,對著張方說道:“這些時日你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說完之後,春蟲蟲喝下一盞酒,張方也趕緊起身,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春蟲蟲說道:“既然你來了,那你就照顧好大家,且不用管我。”
張方領命下去了,他們舉杯暢飲,張方還是喝多了,他對著眾人說著陳老太醫的各種好,也說著春蟲蟲如何的英明決斷。若不是春蟲蟲就在當場,她甚至懷疑張方口中的二小姐不是自己。
半日之後,大家喝多了,他們的聲音也變大了,他們各自吹噓著,或許這就是男人間的一種默契吧,酒喝多了便開始吹牛。而那些人不斷的過來敬酒。
為了不影響大家的情緒,春蟲蟲也喝的微醺,她胡亂的開口:“張方,我們神醫堂不能只接收男大夫,若是有天資的女子,也可以適當考慮考慮。
而我神醫堂的宗旨是,儘可能的接收那些身無分文,且無路可走的人,不管他們是流氓還是乞丐,若是能培養,便培養,若是培養不出來,做個幫工也可。”
她只是酒後胡亂說的,哪知不久之後,神醫堂卻成了好些難民們最後的儀仗。春蟲蟲並沒在意,可是張方卻如同聽了聖旨一般。
夜半時分,繁華落盡,眾人離席,春蟲蟲也打算回去了,張方沒有走,他等在門口。春蟲蟲見眾人已經離席,便從簾子後面出來了。
她手中抓著帷帽,剛到門口,便看到了張方,她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張方的肩膀,笑著說道:“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
張方一聽趕緊屈身,對著春蟲蟲再三承諾,像是生怕惹的她不快一般。春蟲蟲笑,心說,自己一個婢女出身,此時竟然有種大權在握的感覺。
說來也是奇怪,不知何時,他們竟然把自己當做神一般的對待,也是可笑的很。她笑笑說道:“你我都是老熟人了,不必如此謙卑。”
她說完深一腳淺一腳的下了樓,然而樓梯雖寬,畢竟是有臺階的,她一腳踩空,身子朝著樓梯栽去,此時身後的張方伸手來抓,卻已經來不及了。
春蟲蟲被嚇的驚叫,她能預想,摔下去,自己有多狼狽,可是等著她的並不是渾身撞擊的疼痛,而是一個很是溫熱且寬闊的胸膛,還有那無比熟悉的關切的聲音:“小心。”
迷濛的春蟲蟲抬頭,看著那個抱住她的人,她有些疑惑的看著他,那人竟然像極了顧凌風。春蟲蟲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從那人身上起來。
然後她退後一步,笑著自嘲:“看來我是真喝多了,怎麼見誰都像故人。多謝公子了。”
她說完回頭看著那驚的不輕的張方說道:“這公子剛剛救了我,你拿些銀子賞。”說完她一搖一晃的往樓下走去。她走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