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筆之時,春蟲蟲便有了主意,那個太師叫做雪理松,那她索性就畫了一紙雪松。微黃的紙張上,滿山的雪栩栩如生,一株青松,別有一番傲骨。
她的畫細緻入微,就連雪松的針葉也是清晰可見。春蟲蟲仔細的端詳著自己的這一隻雪松,她越看越喜歡,心中也是滿意,她終於肯承認,自己的畫作和莫念珠已經不相上下了。
她命人把雪松裝裱好後,還是在留白處落了款,一般畫作,若無落款,便上不得大雅之堂,可是她又不知該如何落款才好。若是落名家的款,那是偽造。
可自己若是落自己的款,自然是太過輕視對方,思來想去,她在畫作上落了一個紅蓮居士的款,她想這個款俗套的很,對方定然不會追問。
若是他真的追問,那她就推給莫念珠,畢竟夏國前太子妃得大名,早在兩國之間傳遍了,而且她又極其的愛蓮,就連院子都叫菡萏院,這一點雪理松自然是應該知道的。
落好了款,她看著畫,覺得又缺少了點什麼,因為畫的是雪,那留白有點多,她在腦海中盤算著,提筆又在留白處寫了兩句詩,叫做頭頂千年雪,俯瞰萬丈崖。
等把詩文寫全,她滿意的點點頭,於是她便命人向太師府遞了拜帖,很快雪理松便回了帖子,春蟲蟲換了一身輕薄紅紗,帶上濃重的頭面。
耳鬢插上步搖,抱著手中畫卷去了太師府。雪理松親迎到了門口,見春蟲蟲下轎,他便先是一禮:“荷花郡主到訪,有失遠迎。”
春蟲蟲笑了笑,走了過去,把手中畫卷遞給他,然後隨著他走進了茶室,雪理松高坐,問她此來何意?春蟲蟲笑了笑對他說道:“小女到梁國,根基淺,想要找個可以儀仗之人。”
聽了她的話,雪理松表現得好似絲毫也不意外,他在朝堂之上耳目眾多,估計早就料到春蟲蟲會來拜見,他輕笑:“以後見到雲城公主,還是需要躲著些。
那丫頭是我親眼看著長大的,平時還算乖巧,但也著實跋扈的很,我們這幫老東西,她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你這個未來的皇嫂呢?”
他這麼說,春蟲蟲的臉頰有些微紅,她感覺尷尬,又感覺意外,沒想到這個傳聞,已經是眾人皆知的秘密了,她掩嘴輕笑:“老太師說笑了。”
雪理松也跟著笑笑:“此事不然,我們都清楚,當今皇上,到了如今年歲,不僅不納妃,還連個暖腳婢都沒有,他心中定然是有人的。
當初在冊封大典上,我曾遠遠瞧見了郡主的面容,不得不說,如郡主般出塵絕豔的,世間確實少有,如果說陛下在等郡主,那倒是情理之中的。
只是我有些不解,當今陛下,為何不直接迎娶郡主,而是要封郡主之名,難道說是陛下和郡主覺得時機尚未成熟?只不過前日曾聽聞郡主和雲城公主有了衝突。
這般想來,還是陛下想的周到,你是夏國人,在朝中沒有根基,而那雲城公主又是個刁蠻性子,若是你無法牽制與她,那等你入宮定然會遭受磋磨。
這般想來,陛下還是深思熟慮的,只不過我有些不解,郡主為何會想到老夫?老夫雖為太師,但手中卻無權柄,頂多能替郡主在陛下面前說上幾句。到不如那些手握重權的同僚好使。”
原來在春蟲蟲來之前,他便早已把事情的原委分析的透徹,看來能站在這般高位的人,著實讓人佩服,而有一點他說的不對,他是太師,他更是雪家家主。
如果她是弄權之輩,直接投靠一個朝中重臣,效果倒是來的直接,可是她是誰,她是莫二小姐呀,莫家權勢已經到了就連皇族都懼怕的程度。
可是結果呢?還不是讓整個莫家陷入了皇家的猜忌之中?皇家手段深不可測,他不惜用自己的子女做餌,也要把整個莫家連根拔起。如果她真的去依附重臣,那她的結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