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說完,吳長生又連退數步,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春蟲蟲,口中囁嚅:“所以你還做過宮中伴讀,伴皇子公主左右?”
春蟲蟲點了點頭:“是呀,三年伴讀,怎麼了?有問題?”
吳長生像是站不穩一般的說道:“所以,你自始至終就不存在身份低微?所以你和我永遠都是雲泥之別,所以我不管怎麼努力,在你面前都是一個小丑?”
春蟲蟲懶得和他廢話,他在她心目當中早已成了小丑,她微笑著說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吳長生皺眉:“當初顧縣堂說我不配,是因為我是真的不配?”
春蟲蟲輕嘆一聲:“你很在意自己的身份?”
吳長生皺眉:“我能不在意嗎?當日初見,我曾辱你,如今看來,我真是有眼無珠。不曾想我面見之人,盡是國公爺的千金。”他說完不等春蟲蟲說話,跌跌撞撞的走了。
此時陳老太醫走了過來,看著落寞的吳長生問道:“他怎麼了?”
春蟲蟲笑笑:“一個小丑而已。”說完之後,她轉身回屋了。屋外的陳老太醫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夜很靜,好似世界被靜音了一般,可是神醫堂的地牢裡面,那些人卻被打的皮開肉綻,一個個哀聲求饒。負責審理的是駱清海,他是一個文官。
可是他下手卻要比那些酷吏還要狠辣,頂不住的人逐一交代,第二日一早,春蟲蟲的案頭便又多了一份厚厚的名冊。駱清海問她怎麼處理。
春蟲蟲卻抬頭看著他問到:“你覺得諸葛軒會是我們的人嗎?”
駱清海皺眉:“武將忠義,他的話倒也有幾分可信。”
春蟲蟲點了點頭,指了指名冊:“上面有多少人?”
駱清海的嘴角扯了扯:“三百二十個,只是不知二小姐如何打算?”
春蟲蟲微微閉眼,淡淡的說道:“既然諸葛軒是我們的人,那我們也不能讓他身在險境,很多事他不方便出門,但是江湖中人倒是行事方便。”
她說完睜開眼,眼神變得犀利且狠毒,她咬了咬紅唇,淡淡的說道:“殺了吧。”
暗影門勾魂閣出手,好些人不知不覺死在家中,寒州牧過的什麼樣的日子,不得而知,但是身為落霞縣的縣堂吳長生卻忙壞了。
他已經吩咐全城戒嚴,但是命案確是屢禁不止,吳長生又是一臉疲憊的來到了神醫堂的面前,他這一次變得畢恭畢敬,也變得謹小慎微。
進門先作揖,然後才抬腳進了院子,他站在春蟲蟲的廊下三尺遠,並抬起惺忪的眼神,對著春蟲蟲躬身說道:“二小姐,幫幫我。”
春蟲蟲疑惑:“發生了什麼事?”
吳長生一字一句,把事情說了個明白,春蟲蟲的嘴角噙著笑,走下臺階,輕輕的拍了拍吳長生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的吳大縣堂,寒州歷年戰亂,匪患不止。
如今你剿匪有功,又何須我一個黃毛丫頭幫你的忙呢?王爺那早已為你備下慶功佳宴,只等吳大縣堂步步高昇。”說完她轉身離去。
可是這幾句話卻讓吳長生感覺毛骨悚然,他萬萬沒想到,如今的春蟲蟲說話竟然這般狠辣,他感覺自己眼前的人變了,變的讓他有些懼怕。
只不過他還是按照春蟲蟲的交代做了,他給朝廷呈上了摺子,很快摺子就被批覆,好似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他看著摺子上的批紅,卻感覺自己冷汗涔涔。
不多日吳涫來找吳長生,開春這般久了,生意也來了,他的第一站自然是要去拜訪吳長生的。畢竟沾親帶故,他又做官。只是這一次吳長生卻鮮少談及春蟲蟲。
吳涫說道:“那春娘子,你終歸看不上?”
喝了一杯酒的吳長生輕輕放下酒杯,他冷哼一聲:“看不上?我配